平凡有平凡者的苦恼,伟大有伟大者的挑战。谁能在洪流中独善其身?
谁都不能。……包括神。
华克与华柯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双生兄弟。毕竟是经历过黑暗与光明的变迁和神战的开端的人,要是单论辈分,也算是两个有几把刷子的老战士了。
但是,他们俩人的天赋着实不算太好。想学习魔法却感知不到魔灵,想成为魔武士身体却又承受不了魔武时的冲击。想成为学士却又没有那智商。他们只好作为一名普通的战士在这样的世界里苟延残喘着。
但作为最锻炼人的熔炉,他们能在一次次的探索和绝境中存活下来也是拥有着一两项常人所不能及的技能…………………………
华克有些发呆地看着自己倒映在水中的倒影,看到的是另一个瘦弱的身影。华克突然觉得日子过得好像飞快,又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
看着另一个满身伤痕的自己,华克有些漠然的心灵有了一丝轻微地颤抖。不知何时,他都快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样子了,他甚至,都快要忘记他自己了。
华柯默默地看了一眼在不远处好像正在默默发呆的兄长,低下头继续用手中简陋的水壶盛装起这来之不易的水源。这是兄长放下压力,避免自己崩溃而独有的状态。他不会去打扰,也不想去打扰。
这是一片不大不小的水潭,破损的树干让在其内的奔腾的水流四溅出来。而就在四周不远处,连接了上下平面树冠的主干所延展出来的数根粗大的枝条,让这里在日积月累的冲刷下成为了一片凹陷下去的小潭,也成为了一些生灵栖息地地方。
看着两只被架在火能上快要被烧熟的巨齿虎。可惜,它们中的一部分永远的成为了人类饱肚的食粮。
一些呼喝的声音突然传进了华克的耳朵。就像是警觉的猎豹一样,他猛然转过头,恰好模糊地看到了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矮人和在一旁一直和他讨论着什么的福波斯。
“真是一个怪人。”
装完了水壶的华柯走到刚才还在发呆的兄长背后,轻轻说道。
“是啊!真是一个怪人!”
华克也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有些疲惫地点了点头。
拜俘虏为师的事情还真是一件怪事。怪不得都说能成为学士的人都是变态。
而在冥冥中的一股联系,甚至让他们感觉到了那个学士内心的欣喜和雀跃。在不远处的福波斯好像也心有灵犀一般,突然转过头,撞上了兄弟俩的目光。
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大家继续干着手中还没做完的活计,没有任何言语。
“……”
未知之所以无比迷人,是因为它的危险和不被他人所探知的特性。但生灵恐惧它们,就如同鸟儿惧怕擅长隐藏自己的枯蛇一样。它们让生命的本能感到威胁和战栗。
这是所有生灵为了活下去而在不断的教训之中所进化出的自我保护机制。它给了生命以安稳,也束缚了生命本身。
但是,一切力量都会受到敬畏。
例如这份只剩下一半的契约。
看着被藏在怀里的半份羊皮纸,华克有些沉默地将它放了回去。虽然他早已知道这已经不过是一个随意挑选的媒介,在契约起效之后,它早就失去了它所具有的意义。但是,华克依然把它留了下来。
或许,是那种被未知环绕的存在让他感到了一种从未存在的活力。
华克突然回想起了那一天,――光明的火焰化作黑暗的饕餮在瞬间把一切都吞噬殆尽。在这力量之下,他眼睁睁的看着不可被摧毁的城墙被高温融化,那象征着最高权利的城主府被火浪摧毁,那被他和弟弟叫做的家的方向成为了只剩下焦炭的废墟。
那一天他刚好九岁,而弟弟还差一个小时去庆祝他的九岁生日。
为此他们攀上了忒琉泰亚最高的崖段,想去观望那独属于创世女神的最明亮的星星。
但那一天,他们看到了一个种族的衰落,一个叫做归宿的地方破灭时的景象。
还年幼的他牵着华柯的手紧紧地跟着幸存的人流叫喊着,奔跑着。而高辐射化的魔灵灼烧了他的双眼,让他的视力急剧下降。
到处都是天人的士兵,他们就像是盯住了猎物的鹰鸠,不断从天空上冲下,参加这由他们的神灵所开启的盛宴…………………………
算了,或许,一切都会变得更好吧。至少,也不会变得更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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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休整的人群突然传出阵阵惊呼。就在不远处的树干间,被劳斯派出去的探索队从百米之外的“光屑”现象中走了出来。
探索队的任务早已被劳斯分发出去,并告诉了每一个在原地等待的族人。
他们的归来将带来希望,又或是无功而返的绝望。
“我们找到了。……我们,……我们找到了!”一声呐喊,带起了整个探索队的活跃。
但是看着探索队员的欢呼,等待的人群却反而诡异地保持着平静。
但这依旧不能扑灭他们的热情。毕竟,在如今,这已经是很正常,很普遍的情景了。
当混乱在无时无刻的侵犯你的神经,当绝境成为了你每天的日常,当危险时常伴随你的左右。人们就学会了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在内心中的最深处。
没有人会为虚妄的目标去空费精力,能够活下去的人类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