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照面,楚情气势全消。面对一双双又痴又怨的眼睛,任何人都说不出话来。
林萧仰着头喝酒,砸吧着嘴说:“雅间都是相通的,主子在里面,纤草楼的震楼之主服侍着,断不会让他受委屈。”
衣袖挥过,果盘落地,酒水撒了满身。
林萧抹了一把脸,跳起来整理衣襟,但却对自己曾经侍奉过的主人发不出脾气,只能苦笑,“小姐体谅,林萧只是一介下人。”
楚情脸色阴沉,侧身一巴掌扫过林萧脸颊。
林萧终于知道楚情动怒。
他侍奉楚情两年,只一次见楚情生气,还是前些天南方伪政权宣布成立,不知实情的民众受到挑唆,京都人心惶惶之际物价飞涨……
建国不久,政局动荡实属寻常,某些贪生怕死的商贾就想卷铺盖走人,还有些趁乱挑事。楚情一怒之下抓了商贾家眷,软硬兼施才稳定局面。
林萧记得那时楚情只是抿了抿嘴,嘴角翘起的弧度好像微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罢了。
林萧只觉得下巴火辣辣疼,但不敢贸然碰触,只是双手垂下,恭敬地回话,“小姐明鉴,主子就在里面,若是因一时贪玩铸成大错,日后必定悔恨不已。”
“哼。”楚情抓着衣裙,又是一脚踹出,隔间的门摇摇欲坠,终于塌了半边。
林萧瞪着楚情的方向,犹自庆幸楚情对他只是出手,尚未动脚。然后想到京都给楚情“刁蛮任性”的评价,暗道:这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搅蛮任性,分明是暴力恐怖。主子保重,林萧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