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子婴来降?虽然慕青布下法阵遮蔽帐内情况,可他却并未遮蔽外界的情况,听到这声传令,慕青和吕泽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奇。“秦王子婴?什么时候,大秦又多了个秦王?”张良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从中可以听出他的疑惑,他的反应确实正常,毕竟,自始皇嬴政一统九州以来,大秦便一改以往的分封,改为郡县统治。秦帝之子中,除了被天下人认为太子人选的扶苏和如今的二世皇帝胡亥,其余诸子极少露面,而子婴在嬴政诸子之中向来便没有存在感,天下人知之甚少,也难怪张良会如此疑惑。“子婴是始皇嬴政之子,只是他并未继承嬴政血脉,所以向来被人低视,而他自身也有些自卑,因而其名不显,不过,此人虽然自卑,但却心性刚烈,对大秦极为忠诚,在慕青来前曾听说如今胡亥已死,而嬴政诸子被所谓的刺客刺杀殆尽,也只有子婴存活,而今大秦烽烟四起,子婴称皇已是不可能,所以,才会重新换回以往的称呼‘秦王’。”“原来如此,想不到,当初始皇一统九州,甚至带兵攻上天庭,如今不但大秦,就连其后人都落得如此凄凉,着实让人唏嘘。”“不过,嬴政一生屠戮甚重,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报应不爽。沛公命令已下,吕兄,我们还是尽快出去列阵吧。”“张兄说的是,我等还是尽快出去吧,只是要委屈慕兄了。”“无妨,当年慕青就是吕兄手下小卒,而先前巨鹿之时,慕青就曾作为项兄的侍卫,如今不过是重操旧业罢了,这有何妨。”“原来慕兄还曾参与巨鹿之战,待此事结束,还请慕兄为我们讲述巨鹿之战的详情。毕竟,那一战着实凶险。”“两位不说,慕青也会将此事告知,而今,我们还是先去见见子婴吧。”慕青变换了面容身形,跟在吕泽张良身后,随刘邦等人迎接咸阳城内而来的秦王子婴一行。十几年时间一晃而过,慕青面貌并未发生变化,但嬴政仅存的公子子婴却变老了很多,而且,这位秦王的座驾连战船都有所不如,仅是一辆白马拉着的素色马车,身旁也只有两位侍从跟随,而子婴也仅着素服,身上绑缚着绳索,好似囚徒一般,这副凄凉景象,令刘邦军中众将面露鄙夷之色。看子婴如此,沛公刘邦眉头微皱,而他身旁的萧何见状,眼神微动,而后刘邦的面容再次变为正色。“子婴如此,是为了放低自己身子,以此表明投降之意,而嬴姓传承久远,身份远超在场的所有人,他没必要以着装来显明自身尊贵,而且,能在赵高的掌控之下,令秦军开启城门出城投降,子婴之能,不可小觑。”张良的话令慕青和吕泽微微点头,而与此同时,刘邦军众将士面色也变得如刘邦一般,整个军容也变得沉默肃静而正气十足。“不过,子婴向来低调,不可能联络这么多将士归顺,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吕泽和张良相互对视,随后眼中露出凝重之色,如今天下势力纷杂,而子婴如此,则表明咸阳城中必有其他势力参与,若有意外“罪人子婴,听闻沛公高义,特此来降,还请沛公受降之后,善待秦地百姓。”“秦王请起,刘邦起兵,为的是天下安宁,还百姓安乐,刘邦一路行来,方才发现,这秦地百姓过的和六国之人同样凄苦,由此可见,大秦之罪,罪在朝廷,不在百姓,刘邦自不会苛责百姓。”“能得沛公承诺,子婴纵死无憾。这是大秦传国玉玺和调兵虎符,还请沛公收好。”听到这句话,刘邦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他快步上前,将子婴身后侍从手中托盘接过,仔细端详之后,方才想起,急忙命人道:“秦王身份尊贵,岂能受此屈辱,还不快为秦王解缚!”“子婴罪囚之身,何德何能受沛公如此礼待”“秦王不必自谦,秦王为了咸阳和秦地百姓而甘愿受辱,刘邦佩服,且而今大秦之罪,罪在胡亥赵高等施行暴政之人,秦王无罪,岂能受此屈辱。”“既然咸阳已降,还请秦王同刘邦一起入城”刘邦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停住,随后便令樊哙等将发兵,接收咸阳城防,而他则带着子婴等人回营。回营之后,吕泽张良等人还未来得及听慕青讲述巨鹿之事,便被刘邦派来的士兵召走,独留慕青在帐中等候。慕青在帐中打坐调息,趁机修复巨鹿楚营受的伤,而直到深夜,吕泽和张良方才一脸凝重的回到营帐。“吕兄张兄,咸阳城内如何?为何受降之后,沛公只令人守住城门,却不入城?”“慕兄不知,我军虽已受降,但实则,这咸阳城也只有城门在我军手中,这咸阳城内,尤其是天上最为重要的秦宫,却非我军可以掌控。赵高这些年手下凝聚了不少的兵力,能在子婴的帮助下掌控城门,已是极为难得,我军若是进城,只怕会受到赵高手下强烈反击。”“沛公召我等商议到现在,尚未得出具体方案,慕兄若要如秦宫查询典籍,只怕还要再等些时日了。”听到吕泽的回话,慕青微微皱眉,虽然有所准备,可他心中仍是有些失望,咸阳城极大,其中居民修为高者不计其数,若是刘邦军一不小心引起民怨,只怕会损失极大,可项羽如今已经迫近函谷关,若是项羽提前到达,只怕自己再难进入秦宫。经过这些年的波折,慕青心中的越发紧迫,他感觉到,若再不抓紧时间,只怕朝歌就会消失,慕青不是没想过去找胡喜媚,可那位当初要他帮助刘邦成为人皇,而今天下势力纷杂,刘邦在其中并非强者,一旦战起,不知要多少年才能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