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故意说些个惜春喜欢的典故,声音透过薄薄的门帘,隐隐约约的,那叫一个让人着急呀,弄得惜春是抓心挠肝的。

“哎呀,我的好姑妈,便是嬷嬷要罚,也要等咱们回来了再说吧。您快点,咱们出府去,快点,快点。”

“你这孩子,你还没说什么事呢?这火上房似的着什么急呀。你看看你,这样子是能出门的吗?”贾敏至少都把自己收拾利索了,可是她看惜春的那个样子,才有的磨呢。

“姑妈,宝玉摆了台子唱大戏呢,听说可有意思了。我们快去看看吧?”

“啥?”贾敏怀疑地看着满脸兴奋的侄女,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她说错了?

惜春看到贾敏一脸懵逼的神情,然后又看了一眼满屋子的下人都把她当西洋景看的视线,这才明白自己刚刚真的是太心急了。

“姑妈,你听我说。昨天宝玉跟着三丫头说自己做得胭脂多好多好,谁知道说着说着,人就疯了。一蹦三尺高,拿着屋里辟邪的剑,是东一下,西一下,见人就砍。把所有人都吓坏了。不过,您猜,太医来了,是怎么说的?”

惜春一副手舞足蹈的样子,满脸的神神秘密,还有眼神中鼓励贾敏问下去的神色,看得贾敏眼角直抽抽。她自问无论是贾家还是史家都没有惜春这个样子的底板,怎么就养出这她这副性子呢。

不过看到惜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贾敏仍是不改宠溺地问道,“太医是怎么说的?”一看这丫头这个样子,就知道宝玉那孩子没什么事情。

惜春将手一只背到了背后,一只放在了下巴处,学着那老太医的样子,摸了一把莫须有的胡子,然后眼睛一立,一副有辱斯文的样子,指着一旁的小豆丁说道,“宝二爷这病,老夫无能为力,不过若是多读上几遍孝经,想来不日便可痊愈。”

惜春这一次并没有派人跟着梨香院,所以具体如何,她也是不知情的。不过贾家向来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那老太医的话早就以各种版本自贾家传了出来。

惜春对贾敏说的还算是靠近事实地版本,还有更不靠谱的呢。

昨天事发的时候,东府那边的人只想着看看事情经过,倒是忘记过来告诉惜春一声,还是惜春院里的丫头,想起来自家姑娘那好信的性子,一大早坐了车过来说了一通八卦。

但是惜春起来的晚呀,所以一直等到惜春睁开眼睛了,那下人才添油加醋地将梨香院的事情当成话本子说了。

为此,惜春那叫一个后悔呀。她当初就不应该在老太太去后,撤掉杨嬷嬷这个眼线。

这让她错过多少热闹。又错过多少事情真相。

再一个,她怎么就忘记在马道婆那里拿到东西就派人去梨香院守着呢。

......毕竟有些消息自西府传到东府,再从东府传到惜春这里,其实就已经失真太多了。

贾敏这回不但是眼睛在抽,就连嘴角和内脏都有一种要抽抽的感觉。

“...宝玉这孩子实在是太顽劣了。”

惜春眼珠子一转,笑着接话道,“谁说不是呢,读上两本子书还能累到哪里去,瞧瞧阙哥儿,一天到晚的在书房里用功读书呢,也没有像宝玉这样,一让读书就头疼脑热的,一说考校功课,就出妖蛾子。

姑妈不知道,以前老太太在的时候,倒也不用宝玉亲自上阵,那个时候,只要二老爷一说考校功课,老太太总是要拦下来的。不但拦下来,还要大骂二老爷一顿呢。唉,宝玉这个样子,将来可怎么办呢?

世人都还说,宝玉没被那块玉噎死,就是个有大福气的,可是宝玉若不能金榜提名,天下这么大,谁知道他呀。就宝玉那身板,前儿蓉哥还说,若是送到军营去,那就是单程票。可是族规已经立了下来,便再不能因一人而更改的。这事怪让人难办的。咦,

姑妈?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惜春说得兴起,一转头却发现贾敏压根在走神,便不满地叫了她一声。

贾敏回过神来,就看到惜春嘟了个小嘴,一脸的不高兴。贾敏连忙伸手将惜春拉到怀里,这孩子有多会撒娇,不讲道理,贾敏是深知地,于是又是哄,又是逗的,期间还将惜春一直看不顺眼的那只叫小豆丁的狗打发了出去,惜春这才高兴了。

“姑妈刚刚在想什么?”惜春撒娇地问着刚刚走神的贾敏,想着若贾敏不说出个让她满意的理由,她最近一定要赖着贾敏不可。

最近那只小破狗不过是有点掉毛,食欲不振,姑妈就心肝肉似的上心。她前儿学刻章还把手弄伤了呢,姑妈都没有那么心疼她。

跟一只狗吃醋争宠,也就是惜春了。不过她那手也不过是破了个小的微不足道的小口子,出了没有两滴血,就那样贾敏和黛玉还要给她补一补呢。

至于林阙,则是又心疼,又自责。他就不应该在惜春一撒娇就带她一起玩什么刻章。

可人家四姑娘这个时候早就忘记这茬了,满心地要让贾敏更疼她一些呢。

......

贾敏摸着惜春的头,感慨万千地笑了。“在想老太太呢。也许我们都误会了老太太。”原来不知不觉间,母亲过逝也大半年了。

“误会老太太了?”这贾母都化古了,她做了什么事情,让她们误会了呢?惜春歪着脑袋想了又想,还是没有想到贾敏是为啥有这惊恐诡异的想法。

...宝宝胆子小,不惊吓的。

贾敏点头,“也许老太太不让宝玉读书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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