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闹抬着小手跟她展示手里的小树叶,艾青笑笑,又问孟建辉 :“孟工,你有什么忌口没有?”
他随意说:“别太辣,其它随便 。”又伸手去那艾青头上的碗,距离太近,他整个的贴在她身上,艾青被控的无法动弹,她脊背冒了层热汗 ,脸颊发热却碍于女儿却不好发作。
那人却不急不慢 ,漫不经心的在柜子里选合适大小的碗。
他又问:“你多大了?”
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耳廓上有些发痒。
艾青如鲠在喉,勉强回道:“27,过完年27。”
孟建辉目光在她身上留了一瞬,细腻柔和,笑道:“看不出来,顶多二十一二,像刚出校园的学生。”
艾青知道他肯定不是夸自己,回的勉强:“可能是我不爱化妆的缘故。”
他却没答,终于找了个合适的小碗,胚薄釉白,小巧玲珑,微微起身,一只手端着问闹闹:“这个怎么样?”
闹闹接过,高兴说:“好!”
艾青额上的汗一阵儿一阵儿冒,这会儿才发现厨房太小,一个人勉强,两个人太挤。即便是他拉开了一些距离也是难受的很。
孟建辉双手抱了小姑娘,居高临下的瞧了眼她圆润的耳垂,故意压了声音凑过去说:“ 也可能单身太久,没男人,活着活着就活回去了。”
艾青脸颊瞬时烧红,她不敢看他,低头小声回道:“孟工就是活的太年轻 ,所以把头发也染白了吗?”
他直起身子,笑意更盛,拔高调子一本正经回道:“你过来,过来我告诉你为什么。”
艾青气急,正准备拿着肘子戳他。
闹闹端着小碗忽然问:“妈妈说叔叔的头发不好看吗?”她又看孟建辉,嘟着小嘴说:“我也觉得不好看。”
艾青失了一股力,收回胳膊 继续切菜。
孟建辉问小姑娘:“你觉得什么样的好看?”
闹闹一脸天真的想了想,喜滋滋的说:“我觉得彩虹好看,弄好多好多颜色好看。”
他宠溺的摸摸小姑娘的头,回道:“那就弄个花的,现在我们去画画好不好。”
闹闹点头,又摆手:“妈妈再见。”
艾青面上笑着,身上却一阵燥热,愈发搞不清这人,一会儿正经一会儿流氓,忽而又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和分寸才让人对自己这样的态度。她低头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穿着,款式简单的居家服,颜色也很普通,并没有什么暧昧之处,她又回想自己说话内容腔调,都很正常,无非是底气不足说话声音小些,又暗想,该是自己看着太软,下回定要鼓足勇气。
这一顿,艾青只是简单了做了两个菜。
中午母亲打来电话问怎么样,艾青如实说了,她瞧了眼手机,里面竟躺着两条秦升发来的短信,她自动忽略,直接把手机放进了兜里。
她喊人吃饭的时候,孟建辉正摆了个小矮几同闹闹坐在地上画画儿。
闻声,孟建辉把东西搁置一边,拉着小姑娘往餐厅走。
闹闹一路问个不停:“叔叔,你家不过年吗?为什么没有对联。”
她指着窗户。
“也没有窗花。”
指着房檐。
“也没有灯笼。”
又挠着头发想了想说:“还没有炮仗。”
孟建辉笑道:“叔叔忘了,今天我们弄上好不好,闹闹陪着我一起弄。”
闹闹点头,兴冲冲的跑到艾青身边说:“妈妈,我们下午去买对联好不好,要帮叔叔贴。”她又指着别处说:“还有那里,那里,那里,还要买好大的炮仗,一点就能上天,咚! ”
艾青把她抱上椅子说:“先吃饭好吗?”
闹闹点头:“好啊。”
孟建辉拉开椅子坐在对面,他同小朋友说:“吃完饭就去怎么样?”
艾青不清楚俩怎么商议的,便跟对面的人说:“吃完饭她得睡一觉,睡饱了再说吧,而且现在都过完年了再贴多奇怪,你不用随着她疯。”
孟建辉无所谓:“这种东西,贴在我家门上,我自己愿意,有什么奇怪不奇怪的。”
艾青瞠目结舌,放下碗筷道:“孟工我知道你一直在国外,可能对国内的一些习俗不清楚,对联不能乱贴的,就跟饭一样,不能乱吃。”
他瞧着对面的人笑道:“ 我还没那么乱来,你说的也对,饭不能乱吃,酒也不能乱喝,房间更不能乱跑,一不小心就玩火自焚了。”
艾青想到什么,瞬间脸色煞白。
闹闹奇怪问道:“玩儿火自焚是干嘛?”
孟建辉神色如常,认真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儿,小朋友不要玩儿火,不然会尿床。”又问旁边的大人说:“怎么不吃饭 ,你自己做的都不合胃口吗?”
艾青勉强端了碗,对面的人又说:“陈芝麻烂谷子我都记不清了,你更记不住吧 ,你成天挂在心上故意膈应自己吗?别人还没说什么,你自己倒先坐不住 ,就怕人不知道你心虚似的。”他夹了一筷子菜到闹闹碗里,继续道:“上回在办公室大闹的勇气去哪儿了?嗯 ?”
艾青心乱如麻,更跟不上他说话的节奏,回答:“小孩子在这儿,别说这些。”
对方笑道:“我说什么了?”
艾青服软:“你什么都没说,是我想多了。”
他笑了声:“温室里的花儿,一掰就折,遇事不知道解决,就知道跑,越是没出息的人想的越多。你上回的辞呈怎么回事儿?”
她本来味同嚼蜡,这会儿又惊讶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