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转动,情绪平静下来,慢慢回说:“我们是朋友。”
“哦?朋友 。别人是朋友可以,你,是朋友?刘小姐,你在身边转悠好几年了吧,从……”他来回翻动手掌,五指灵活的摆动,抬头算着时间,最后笑了下道:“多少年你比我清楚,以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你是个女人,但是我今天发现你这个女人不简单呐。”
“我!”
他抬手示意对方闭嘴,垂了眼皮道:“别说话,听我说完,而且要把我今天说的话记清了,你,要是再让我看见你跟着我,我保证,你从哪儿来的把你送哪儿去,送不回去就让你跟我做朋友,我这个就喜欢跟死人做朋友。”
“行了。”孟建辉抬手扭头对向博涵道:“我们走吧。”
俩个男人往门外走,刘曦玫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追上去说:“ 艾青没找到,你们怎么说走就走。”
他扶着车门回的云淡风轻:“死了多赔点儿活着少赔点儿,不是什么大事儿。”下一瞬嘭的一声甩上了车门
刘曦玫抓着车把手喊:“你们不能走。”
这次是孟建辉开车,他没听见似的,发动引擎,踩了油门,车子扬起一堆泥点子,溅了刘曦玫一身。
向博涵朝就这么把人扔下了?”
“有人管。”
“她到底是谁啊?”
“我也不清楚。”
“……”
“那我们去哪儿总清楚吧。”
孟建辉单手扶着方向盘,淡淡道:“你回家,我去找白妞儿。”
“艾青呢?”
“哎……”他长长的吐了口气道:“我也不清楚啊。”又微微起身,从兜里掏出个手机,拨了号道:“喂,警察局吗,x村口十里远的土房子里有人身上带着毒、品。”
“对 。”
“嗯。”
向博涵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孟建辉一收线,他忙道:“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徳报徳,怨报怨 。”
“你怎么拿着姓刘的手机?”
孟建辉垂着眼角看他:“没跟你说过吗?我刚出来就是当扒手的。”
两个大男人互相瞧着对方,心有灵犀的哈哈大笑了一通。
向博涵一手扶着肚子,摆手道:“我要是个女人一定会爱上你。”
“你是男的也可以。”
对方面色一僵,低头整理衣服道:“当我没说。”
…………
艾青坐在门口瞧着房檐上的水,滴答,滴答。
砸在木棍排成的廊道上,润进木头,毫无痕迹,她看着脚底,万丈深渊,住了这么几天已经适应了,她可以放松的在这个悬空的村庄走来走去。
房子是在石壁上开凿出来的,走廊是碗口粗的木棍排成的,昨天村民才换了根腐烂的木头,他们是贴着峭壁砍来的木头。
这里没电,设施简陋,水是无根水。
村里住着几个老人,几个年轻人,还有几个孩子。
这个村子与世隔绝,昨天晚上借着月光,村里的人告诉她他们是先秦逃兵的后代。
先秦的后代普通话说的不错,据说曾经有记者过来采访过他们,还给他们传播了些文化。
几天前她滚到沟里,无意踩到了一只野兔被吓得魂飞魄散,慌乱逃离,不久后遇到一个男人。
艾青欣喜若狂。
可惜对方受伤了,他肩部在流血,那人说他叫李栋,是一位驴友,爬山过程中迷路了 。
两个迷路的凑到一块总比一个好。
李栋说他说是看过纪录片,这里有一个悬在半空的村庄,洞口就在附近,他要在天黑之前找到,等止血了再走。
因为晚上会有野兽出没,他的帐篷跟通讯设备掉到崖下了。
艾青只好加入这支队伍,只是他胸前血淋淋看着骇人,便把衬衣脱了给他绑着止血。李栋友好的给了她一双雨靴,说是这里有蛇穿运动鞋不安全。
艾青瞧他的装束,完全不像是驴友标配,身上只挂了两双鞋,跟几件压缩后的衣服,后来这件衣服披在了她身上。不过她想起新闻里看到的那些自称驴友乱来的人,也不能挑剔什么。
俩人在天黑之前找到了那个洞口,李栋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他嫌碍事儿扔掉了那件衬衣。
洞口很小,人得爬着才能进去,艾青半信半疑,李栋却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有事儿。
山林里传来狼叫声,她觉得这个不靠谱的人要比那些狼安全些。明显艾青赌对了,她庆幸自己的好运,他们真的找到了这个村子 。
她望着茫茫的大山出神,闹闹现在在家里干嘛,秦升到了没有,孟建辉会不会发现自己不在了,有人会想到找自己吗?
一切都没有答案。
吱呀。
有人推门出来。
艾青回头,是李栋,这个面黄肌瘦的男人,伤口才止血就开始发热,晚上还抽搐不停,所以一直拖延到现在还没走。
“你在想家吗?”
艾青点点头:“很想。”
“会有人找你吗?”
艾青失笑:“ 也许他们会报警。”
李栋轻咳了两声道:“警察也束手无策,这座山很大 。”他坐在艾青身旁,眺望远方,继续道:“我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走了。”
艾青瞧他一脸死气沉沉的模样,担忧道:“ 你再休息两天,然后再走,如果半路晕倒了会很麻烦的。”
“谢谢关心。”
艾青笑而不语。
雨还在下,滴答滴答的,不大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