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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通道的形状像极了半截巨大的.
他们来到通道前,有人壮着胆子探头进去,只见在最里面,墙壁上挂着一盏油灯,发出昏黄的光,看不见的气流让火苗忽大忽小。在摇曳的光亮照射下,映入来客眼中的诡异场景,呈现出一种古怪的安静。
有个人影,手肘支着墙壁,对着通道,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脸。
来客的目光穿过过道,望着他。
大家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可那人却一动也不动;当所有人犹豫要不要叫他时,忽然,旁边有人开口道:“欢迎!”
声音一响,几乎所有人都吓得跳了起来。大家定睛看去,原来是一个龟公一直站在阴影里,大家的注意力被门口那个人影吸引,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有人大声喊了出来:“噢!我的天,吓我一跳!”
高遵惠哈哈大笑,讥讽道:“你们几个平日里一个个说自己胆子大,还要拉着我到坟地里睡一觉,如今怎么吓破了胆?”
“随你怎么讥笑,我他娘的刚才一晃神,真以为见鬼了!”
在此处守候的龟公伸出头来,一面赔罪一面向来客示意,他们可以继续往前,马上要到了。
等走出通道,众人才发现那个人影不过是个指引路的水牌,因为摆放的角度,让人从远处看着好像一个人影。几个人这才缓了缓神色,又相互取笑打闹一番。
出了通道,前面出现三条岔路,都有路标指示。
当中那条路是通往大厅的,而厢的。
“看来要在这里分道扬镳了!”高遵惠笑道。
“哎呀,子育还订的是包厢?”
向宗良接过话:“这次是我请子育兄来的,怎敢怠慢,自然是要订包厢的。”
友人想想少年必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也就不开太过放肆的玩笑了,只道:“子育可是会享受的,今晚带向小国舅爷好好见识一番吧!”
高遵惠却大笑道:“我是怕与你们一处,到时候你们吓得呜嚎乱叫,扰了爷的兴致!”
友人回嘴道:“看完戏等着瞧!到时候说不准是谁被猫鬼勾走了呢……”
又说笑了几句,大家拱手一别,高遵惠转身便往前走去,身后却传来叫声:“子育兄,等等我!”
“害怕了?”高遵惠把脸上的面具掀起,放在额头上,微笑看着向宗良。
“没有……全是把戏!”向宗良戴着面具,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显然是强自镇定,因为高遵惠听出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刚才那些确实是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只为加点调剂,入场前吊吊观众的胃口,接下来才是真正精彩的。高遵惠心道:滔滔若是赌输了,要让她答应我什么事呢?比起看戏我更期待这个结果。
想罢,他嘴角勾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高遵惠突然一言不发,向宗良心中有些害怕,加快几步挨近自己这趟冒险的向导。人们或多或少都会被幽闭和黑暗制造出来的气氛,搞得有些心惊肉跳。向宗良却觉得高小公子始终步履均匀,显然是一点都不害怕,着实让人觉得佩服。
向宗良发现高遵惠的脸上忽然焕发出一种兴味盎然的光彩,他如同受到感染一般,觉得自己心中也充满了期待。
在京城的社交圈子里,绣楼的“猫鬼”大戏俨然成了最热门的话题,并且已经演变成了一场试胆大赛。这话题在学堂上、私塾里也造成了轰动,就连最严肃、最古板的书呆子都想要借着这次的机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以证明自己不是胆小鬼。
青楼之地对于年少的向宗良来说,可谓是前所未见的,所以这番才托付高小公子带自己一同前来。他不知道以前青楼到底是怎样待客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新奇的体验。
高遵惠带着他进入包厢。
他们的目光立刻被楼下热闹的场面吸引住了。
这是一个圆形的戏楼,正前方红色的巨大幕布将舞台遮得严严实实。舞台前密密摆放着百十张软椅。
墙壁、地板都包裹着红色绒毯,隔几步墙上就挂着一盏壁灯,映射着黄黄的散光,反晕出一片朦胧,为舞台披上了金色的衣裳。戏台上方的天花板吊着一排琉璃盏油灯,连起来宛如金色的绶带,为原本已经金灿灿的舞台更添风采。
向宗良从未见过这种琉璃盏,十分稀罕,目光专注地看向其中一束光线。它比烛火更亮,像是一个锥子从顶上射下来,光柱渐渐扩大,射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圆盘。他简直不敢相信圆盘中竟然还有图案,揉揉眼睛仔细看,光线被挡住的部分化作了一只黑猫的影子,再去看其他光柱下面也是如此,只是黑猫的姿态各不相同。
他目光从左侧扫过,数着数:“一、二、三、四……”到第五个的时候,一眨眼的功夫,那圆盘中的黑猫变成了美人的侧影,他吃惊极了,再去接着数,“六、七、八、九!”
圆盘里的图案都已经变成了美人头像。
“子育兄,”向宗良一边扯了扯高遵惠的衣袖,一边指给他看,“子育兄,你快看!”
当初可是高遵惠接待了拿着“五佛令”投奔而来的墨家巨子,更知道制造了那机关马车的铁佛堂堂主独孤良翾也已回归,这种别人眼中的稀罕玩意儿,他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如今,却也得假意装作吃惊,道:“好神奇啊!”
向宗良疑惑不解地问:“这灯到底是怎么弄的?为什么一瞬间就能变幻图案呢?”
高遵惠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