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又看到走廊供病人扶握的栏杆上站着一只鸟,眉头皱起大声问道:“这是谁家的鸟,怎么可以带到医院里来!”伸手就想去撵。
“别动,那是我的鸟。”匆匆赶来的段嘉羿看到绿色的身影,呼唤,“柠檬到这来。”
“快点带它离开医院。”护士收回手,一脸不高兴的斥责,“医院有规定,你不知道宠物是不能入内的。”
看到段嘉羿的一瞬间犹如见到了救星,韩云扇动翅膀使出仅余的力气飞扑过去,撞到厚实的胸膛鼻子泛酸。
“好怕,好怕,好怕。”即使没有眼泪韩云发出的呜咽声像似在哭泣,杨晨急急忙忙下楼正好看到这一幕,听到另人格外揪心的话。
“别怕,别怕,一切有我。”段嘉羿一遍一遍抚摸柠檬颤抖的背脊,轻声安抚,是什么样的打击致使一向活泼没心没肺的柠檬流露出异常恐惧的一面。
“喝点水。”杨晨把水递过去,同段嘉羿说明情况,又把柠檬带来的钱递还回去。
“干什么呢,还不快把……”护士被鸟发出的声音吓到了,回过神又开始说那一套规矩,话则说一半被匆匆赶来的一群人中穿白大褂脸色凝重的副院长打断。
“忙你的去吧。”副院长与秦长爷子有交情,接到对方孙子入院的情况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赶了过来,打发了没眼色的小护士,先行进入手术室。
“柠檬。”段明湛跑过来,看到大哥怀里哭泣的柠檬心如刀割,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柠檬吓到发抖。
“怎么回事,谁知道?”两位老爷子都来了,一大堆人占满了楼道,秦韶予的父母冲上前来问在场唯一的陌生人也是知情者。
“我是警察。”杨晨当着众人的面亮出证件,解释一通自己所知的情况。
“柠檬!”那不是嘉羿怀中的鹦鹉,它能知道什么,秦家来的几个人处于迷茫中,只有段家的一老两小明白其中的内因。
“柠檬,好点没?”段明湛一手拿着矿泉水瓶盖,一手去抚摸大哥怀里不曾露头的柠檬,“喝点水,表哥会没事。”
“说说情况。”段老爷子开口,目光深深的看向大孙子怀里的鹦鹉。
“最新情况。”杨晨接到短信对伤者家属说,“行凶的人很可能是上次车祸的嫌疑人,不知道被谁保释出来,消失了两天查无踪迹。”很有可能打击报复,刺伤了秦韶予。
“该死!”秦韶予的父亲秦韶攥紧了拳头一脸愤然,“就不该心慈手软放对方一条生路。”如果痛失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还怎么活。
秦韶予的母亲舒予哭得已成泪人泣不成声,自己就这么一个独子,无法接受失去爱子的沉重打击。
秦家二子秦牧示意妻子路佳女儿秦阳陪着大哥夫妻,自己去找接收伤员的急救人员问明具体情况。
秦牧5o岁是一名外科医生,段明湛就是被对方影响才去学医,两人都是为了家人免遭意外而束手无策,立志学医。
韩云的情绪没能完全平静下来,前一次是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以断羽为代价结束,没有留一滴血,这次不一样,自己看着秦韶予被人捅刀子,真真切切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大片的血迹氤氲了衣襟,红的刺目。
从未离死亡如此之近,下降的体温细弱的喘息,惨白如纸的面容,画面每每回旋在脑海中浮之眼前,一个人的死亡是那么的轻而易举,心急过后压抑不住的恐惧感像决堤的洪水奔涌而至挡都挡不住。
切身实地的感觉到后怕二字深沉的含义,谁都会死韩云最不愿看到身边的人之前好好的转眼一瞬间倒在血泊中,冲激太大难以承受,骇然发现自己居然是个胆小鬼,难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强自镇定。
偶感段明湛的学医初衷,真的是无能为力,韩云重活一次不想死,也不希望身边的人因意外而离去,所有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全面暴发,哪还管丢不丢人,抑制不住发泄出来。
韩云没有回应段老爷子的话,身心俱疲的自己现在根本不愿提及那场亲眼目睹的灾祸。
秦牧回来,大家的注意力随之转移,不需要众人开口询问,直接道出问询的情况,“情况不太好,送来的时候疑似伤口在心脏部位。”
舒予听闻如遭雷劈,踉跄两步险些瘫软在地,还好身边的秦韶眼急手快扶了一把,将妻子揽在怀里无言的安慰。
众人的脸色阴云笼罩,紧拧的眉头能夹死苍蝇,直到副院长从手术室出来,抹了把汗,在众人一双双可求的期盼目光下道出具体情况。
“不幸中的万幸,伤口粗看位于胸口,仔细检查后发现伤口处于心脏下方,刺得虽然深万幸保住一条命。”副院长的话带给众人一线曙光,稍稍松了口气。
如果再听不到好消息,哪怕丁点希望,身为母亲的舒予会彻底崩溃,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哭泣已然无法全然宣泄心中泛滥的恐惧。
“还有。”副院长给了众人一点消化时间,“伤者的手上有咬痕,没破皮出血,就是看着又红又紫,先前还以为中毒了。”吓得医生多抽了两管血去化验。
“病人送进医院时还好保持清醒,虽未伤及心脏刺入胸腔的伤口可能因失血过多留下后遗症。”具体情况就这些,副院长又回去协调病房,尽量安排最好的病房入住。
说到咬痕,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段嘉羿怀里的鹦鹉身上,杨晨提到鹦鹉就在现场,大胆的推断浮出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