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倒是想,问题有用吗?”吴王没好气道:“经过这次的事,老夫也算明白了,就算让你滚到天边,洛儿也得一路寻过去。为了洛儿,老夫愿意退一步,等战事结束,允许你奉旨迎娶徐娉婷,但我姬明诚的女儿绝不给人做小,在娶徐娉婷之前,你必须先把洛儿迎过门。”
姜云顿时了然,感情老丈人是要给女儿争个名份,可这事却是姜云最不愿意妥协的。横竖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干脆打开天窗说个明白。想到这,姜云鼓起勇气说道:“殿下,实不相瞒,在您第一次见下官之前,下官已有妻室了,当初。。。”
待弄清来龙去脉后,吴王颔首道:“你倒不是个负心之人,这点老夫还是颇为赏识的。但老夫的底线绝不能破,既然你直言不讳,我也不便恶语相向,你与洛儿便好聚好散。从今往后,我宁愿将她在府中关上一辈子,也绝不会再让你们来往。”
“殿下,一个名份当真如此重要?”
“这是自然。自古以来,拥有继承权的未必是长子,但一定是嫡子。没有正妻的名份,今后洛儿孩子有何保障?老夫是亲王,但老夫死后,老夫的儿子只能当郡王,再下一代的子嗣便连王爵都会失去,成为镇国将军,我大周王爵是代代削减,否则千年以来得有多少王爵?朝廷根本不可能养得起。几代之后,老夫这一门便与普通百姓无疑,如何能不未雨绸缪,为子孙后代着想?你想要娶洛儿,老夫唯一的要求就是无论你爬到什么地位,获得的东西最终都必须留给你与洛儿的子嗣。基于这个目的,正妻的名份断不可少。”
吴王一番话,貌似还是挺有道理的。姜云如今好歹已混到从六品将军了,以他所拥有的资源,只要稍加利用,往上爬爬不会太难。这些明面上的东西,的确是应该留给正妻的孩子,至少在这个时代的眼光看来,应该如此。
都给竹儿,那他还能给姬洛什么?夷州那边是不用想了,整个夷南和神教都留给陆熏,算来算去,老姜家的产业还是少了点,好像有点不够分。。。他和竹儿成婚在先,与姬洛相识在后,这没什么好说的。但徐娉婷那边的事,姜云的确觉得自己亏欠了姬洛,这事目前还没影,他也没跟国公府的人说过,但夷州退兵是必然的,不用打姜云就知道,此战他一定可以“赢得很漂亮”。到了那时,他要怎么跟姬洛交代?
最难消受美人恩,姜云欠什么都不想欠情债。
考虑了许久,姜云终于下定决心,他从腰间取出一枚小巧精致的圆形玉佩,递给吴王道:“正妻的名份,下官无法给郡主,下官只有这个,若是殿下应允,下官就以此物为聘,大婚之后,此物就交由郡主保管,只传我两的长子。”
“这是何物?”吴王一脸不以为然,区区一枚玉佩而已,当他是乡下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么?他本能地接过玉佩,顺势扫了一眼,只这一眼,整个人便愣在当场。
“这是。。。”好熟悉的纹路,仿佛在哪见过一般,但吴王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哪里见过?书?不对。。。吴王眼前忽然一亮,他记起来了,是族谱!他手持玉佩,立刻返身进入从书房墙边的架子上,打开一个箱子,在里头捣鼓一阵后,取出一本明黄色的簿子。
吴王打开簿子,连翻几页之后,终于看到了印象中的纹路,他将手中的玉佩置于族谱之上,细细对比着。随后他嘴巴越张越大,目光之中,满是震惊之色。
“这玉佩你从何而来?”饶是吴王常居高位,见多识广,此刻攥着玉佩的右手依然不断哆嗦着。“你。。。真的愿意把这个交给洛儿?决不反悔?”
“殿下认出此物了?”
“废话!老夫是皇族,如何能不认得!”
难怪,难怪这混账小子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几万两银子,眼皮都不眨。原还在想他就是个败家子!感情他才是整个大周最懂节约的人。。。财盟啊!姬家先祖,历代君王哪个不是朝思暮想地想从财盟嘴里抠出点漏食。正是这种急切的心思,才导致数百年前,财盟一夜之间消失地干干净净,仿佛根本不曾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般。随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大周一千五百多年来,累积下的惊天财富。
四分之一个祖教,且是最为重要的四分之一,如今正捏在自己手中,吴王已惊地毛孔炸开,有些不知所措。
“你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本王见到此物后贪婪心起,杀你灭口?”
姜云笑了笑道:”先前怕,当下官打定主意后,就不怕了。这本就是打算送给郡主的,吴王殿下爱女心切,总不至于从女儿嘴里夺食吧?更何况无论再多钱财也只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终究是要留给子孙后代的。此事关系之大,殿下不会不明白。故而下官可以确定,殿下非但不会谋物害命,更不会宣扬出去,甚至还会千方百计地为下官保密。”
本来就是送给你女儿的,你老至于杀了哥夺过去么?更何况这只是一个空架子而已,仅靠一枚玉佩,根本联系不到罗天。退一步说,即便找到也没用。没有姜云,这笔财富谁也别想取出来。放心,他没什么不放心的,不过表面功夫该做的还是得做。
“殿下,下官此举乃是为了表现诚意,以示郡主在下官心中的重要性。既然殿下识得此物,下官之心想必殿下业已了然,郡主的事您看。。。”
“还看什么?老夫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