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连两日的活动,前来参赛的各青楼代表花魁得到了一定的休息,状态方面都已恢复了正常,第三日百花会正式开始。
按照预定流程,第一步是展示,姑娘们轮番上台与来客正式相见。因先前的活动已有大半姑娘被猜了出来,露脸的过程便可有可无,无非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故而除了炎舞出场时引起了一阵小高潮,一整日下来都还算平淡。
众人看得很明白,首日的海选拼的是自身条件,说透了无非两样,相貌和身段。
这就不属于可以争取范围之内的东西了。长相是爹妈给的,这年头又没什么整容技术,从出生的一刻便已决定了。至于身段,无非也就在胖瘦上能略作调整,可这种调整靠的是平日时间,临时抱佛脚可不行。无需争取,便没有负担,姑娘们表现的都很轻松。
负责评分的“评委团”共有二十人,全都是来自各大世家麾下青楼中经验丰富的老鸨,她们自己就是女人,都带了很多年的姑娘,对女人各方面的评价都有一个明确标准,要公平许多。若是换上男人做评委,则难免会加入一些个人好恶。他们不是顾客,故而他们的好恶并无任何价值,无需参考。
经历了大半日的评分,八十多名来自全国各地的姑娘都已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名次。
得分最高的没有任何悬念,雀云居的姜竹儿。但在第二和第三的排列上,评委方却出现了一些分歧,甚至争论了许久,最后经过长时间协商,暂定凤菲菲第二,炎舞第三。这三人得分遥遥领先,而姜云等人曾光顾过的清橙此番名次也挺高,暂排第九。
这日是海选,给出确切名次的只有前二十名,即便暂时只排二十,后面也是有机会能冲击前十的,至于再后面的可能性不大,已没有继续逗留的必要。此举另一方面则是给那些落选的青楼保留一些面子,在如此盛会之下若是自家姑娘被评了个倒数几名,此事一旦传出脸可就丢大发了。
能作为当家花魁参赛的都不是省油的灯,落选的姑娘不是自身差,而是别人各方面素质实在太高,这点在座众人心中敞亮,故而也不多做纠结。在各青楼代表准备启程返回时,一些心有所属的来客便已先一步前去协商赎身事宜了。
落选的姑娘没有参与竞拍的资格,价格上要实惠很多,且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自然不乏一些慕名而来的客人。不少姑娘在当日便已名花有主,让人收入了房中。其中一位叫白夏的姑娘创造了一个奇迹,其赎身价几乎让所有人为之震惊,竟然高达十三万两。
一个海选都没进去的女子,竟卖出了,这不是人傻钱多就是有故事在里头。每个人都存在一些好奇的心思,得知此事后立刻有人开始详细打听起来,最后还是那青楼东家将此事说了个明白。
白夏姑娘卖身之前家境也还算富庶,其父在当地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员外,只是不幸得了恶疾,死得很是突然,未及留下遗嘱。其父死后,小妾与人勾搭,买通了县尊夺了她家的家财,不但如此,还将她母女二人赶了出去。
其母身子向来羸弱,和女儿在外漂泊数月,不但日子过得艰辛,且母女二人无依无靠,面对复杂的人心更是整日提心吊胆,双重煎熬之下一病不起,不多久便撒手而去。这白夏走投无路,只得卖身葬母,后被轻月搂东家瞧上,买回去当了一个清倌人。
青楼姑娘大多身世坎坷,到目前为止白夏的经历似乎平淡无奇。但就在六年前的某日,十五岁的她随父亲上山进香时曾遇见一个二十多岁的乞丐,披头散发,奄奄一息地躺在道观不远处的树下。出于不忍,她小跑上去,向乞丐递出了几个本作为贡物的馒头,且将身上仅有的三两零花银子一并送给了乞丐。
这乞丐名叫韩禄,是常德府韩老太公最宠爱的孙子,玩闹了二十多个年头,眼瞅着老太公年岁渐大,精力大不如前,为了尽快熟悉家族中各项事务,能帮太公分担一些,韩禄随商队一同前往赣州公干。没想到首次出门便遇上了一伙强盗,财货尽皆被人夺去不算,还与商队中人走散了。
养尊处优的他根本没有任何谋生的能力,就在即将饿死之时,几个馒头救了他的性命,接着又靠那三两碎银子,韩禄一路艰辛总算回到了家中。这等人生经历让他的心态迅速成熟起来,之后更是一手撑起了韩家,让老太公得意颐养天年。只是当初那个笑得灿烂,如仙女一般的善良姑娘,他始终打听不到。
此番前来参加百花会也只是为了凑个热闹,缓解下平日的压力给自己放个假,却不想在台上竟见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整整六年,白夏已长大了不少,但韩禄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此后更是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
在韩禄眼中,这个姑娘是最美丽的,无论是相貌还是心灵,原打算在赎身拍卖之后再与她相认,却不想百花会在某种意义上说的确相当残酷,落选就是落选,压根没得商量。而且一落就是一大批人,白夏落选了,即将启程返回。
这下韩禄坐不住了!没能在百花会取得名次的清倌人,甚至还不如那些不曾参赛的,因为她们已注定了没有希望。就如同样是一张彩票,开过没中的永远不如未开奖的,至少后者还存在理论上的可能。那些落选的姑娘回去之后面对的会是青楼的索取和压榨剩余价值。
或许会举办一场小型的拍卖,可若是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