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雪站在贴满喜字的船舱里,看着沈恕人阔步的走出去,没有留恋的背影眼泪不自觉的滴落下来。姚天雪无力的坐在床榻上,双手掩面哭泣,心里满是悲伤的哀戚,她心想她的爱情已经结束了。
这一夜姚天雪独自在婚房里坐了一夜,本以为此生再也不会与沈恕人相见,可是在次日天明,姚天雪居然听说自己父亲被刺杀的消息。心里不安的预感急速的扩大,她顾不得洗漱换衣,依然穿着昨日成婚时的衣服,一脸慌张的跑到议事大厅。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沈恕人居然没有回去,而是独自一人拿着枪柄去刺杀姚莽还期图着可以夺回军火。片刻前还宁静的船只瞬间热闹沸腾,整艘船上都灯火通明,照亮了整个夜色的大海。
姚天雪赶到时他已经身负重伤昏迷在地,被一众海贼压制在大厅的中央。烛火煌煌之下,姚莽的眼神如同刀剑一般的锋利,他转身默默自己肩膀上被子弹擦伤的印痕,鲜血的味道顺着手指的沾染流入嘴中,腥甜的很。姚莽转身抽出挂在椅背上的大刀,磨得蹭亮的刀刃瞬间朝着跪在地上的沈恕人砍去。
情急之下,姚天雪整个人趴伏在沈恕人的身上,用那并不精壮的身躯挡下了这一刀。本来这刀刃应该是砍在沈恕人的脑袋上的,可是却被姚天雪用肩膀硬生生的给抗了下来。
如此锋利的刀刃,如此狠厉的劲道,姚天雪只是闷哼了一声跪倒在地上,大红的红妆之下鲜血横流。
“天雪……”
姚莽惊愕的看着自己一向疼爱的女儿,伤心之余迅速住手,转瞬间却有大声的训斥:
“你在做什么!你找死吗?为了这个男人,你不要命了!”
鲜血浸透了半边的身子,姚天雪惨白着面容笑着对一脸愤怒和惊诧的姚莽说道:
“爹,他是我男人,你不能伤他。”
眉眼间满满笃定,没有一丝的后悔。她的父亲是海贼,兄长也是,那么虽然她从未被带上海上参与海上截货的事情,可是血缘的传承已经注定她也是个海贼,矜持娇嗔,她全然不懂,只明白这个已经伤痕累累的男人是她的,她要护着他。
姚莽的双眸如铜铃般的瞪大着,怒视着姚天雪,言辞间满是被激怒的怒火:
“我要是一定要杀他呢?”
姚天雪闭了闭双眸,眼含泪花:
“如果是,那么请将我一并杀了,他生我生,他亡我死,亦或他生我亡。”
“为了这么个男人,值得吗?”
姚莽仿佛被一瞬间抽空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都瘫软在椅子里,手指颤抖的指着姚天雪的脑袋说道:
“为了这么个男人,你要背叛我,背叛你最亲的人,你看看你的周围,可都是陪着你长大的兄弟姐妹!”
姚天雪咬紧牙关没有说出一个字,半天才回复一句:
“是!”
只是这一个字如千斤坠地,掷地有声。整个大厅里静的出奇,站在周围围观的姚三忍不住自己的动作就要站出来阻拦姚天雪继续下去,可是还没有动作,便被一直在围观却没有一句言语的姚一给拦住了。
“大哥!”
姚三有些不明白的姚一的举动,隐藏在人群里小声的冲着姚一叫唤表达自己的不满。可是姚一一动也不动固若金汤的站在原地阻拦着姚三的进一步动作。
姚三无法,只好站在原地干着急。姚莽痛心的看着她,一把锋利的钢刀就举在姚天雪的头上,可是半天没有落下去半分。
姚天雪闭上眼睛等了半天也没有丝毫的动静,再度睁开双眼,姚莽的的刀剑就伫立在姚天雪的头顶没有降下一分。
姚莽握着刀柄的手颤抖不已,眼角含泪,声音里满是强势的质问:
“就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值得吗?”
姚天雪忍着肩膀上的伤痛,背起已经昏迷的沈恕人,面色苍白吃力的说道:
“这世上的爱情哪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只有愿意与不愿意。”
说罢拖着沈恕人站起身来,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吐字明确的说道:
“爹,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今日死在这里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大厅。姚莽在身后气的直接摔杯踢凳,大叫着在后面嚷道:
“你走,你有本事你就走,你只要今天出了这海域没有跟我们回姚家寨,你就不再是我姚莽的女儿!”
姚天雪的快速离开的脚步微微一顿,姚莽满是期盼的看着那已经有些迟缓的背影,认为他最爱的女儿一定不会弃他于不顾。可是姚天雪也仅仅只是微微一顿,接着便没有任何迟疑的离开了。
姚莽看着那年幼的身影,气急攻心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爹!”
“大哥!”
议事厅的所有人都慌张的跑上前去在也无暇去关注其它。这样寂静的夜里,姚天雪听不见海浪的风声,也听不见她可爱的天雪鸽的叫唤,她只知道,在这样的夜里她背弃了疼爱她,宠爱她的父亲,背弃了一直保护她的兄长们,还有那个一直生她养她的姚家寨。
在这样的一个夜里,一瞬间,她背弃了她的所有。
那天夜里天忽然降下瓢泼大雨,幕天席地的黑夜里,姚天雪带着沈恕人在海上乘着一叶飘摇的小船,几近凌晨时分,才恍惚间到岸。
沈恕人伤的极重,整个人都昏迷不醒,姚天雪也精疲力尽带着沈恕人在微亮的天空下四处寻找可以暂且容身的地方。终于在不远处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