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缩在花园里独自赏花,对着一朵正在凋零的花叹着气。
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都好像做梦一样,那么突然,那么令人恐怖与绝望,而现在,一切又仿佛都很遥远,像是发生在遥远的早已经被尘封在古眷上的记载中一般,几乎已经快要被人忘记。
浓缩眼神幽怨地看着花园里的一朵已经快要凋谢的花,心生无限感慨。此时地自己就好像那凋零的花,曾经拥有的所有都荡然无存,那感觉就像是云端的仙子,忽然间就被打入了凡间,从此再无任何光鲜的“外衣”来示人。若非遇到蒙帝欧斯,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来。好姐妹索兰蒂也不知所踪,而且还突然间知道她其实并非自己的亲妹妹,而是某种安排,让她突然就融入了他们所有人的记忆中,就觉得很奇妙,也很难过。
但无论怎样,索兰蒂毕竟陪伴了她这么多年,也是雾城曾经的信仰,而且,是她现在最亲的家人,这份亲情,是不可能因为这个看起来实在缥缈的原因而消除的。
想到索兰蒂,她有些难过,说起来,这一次遇到的灾难,索兰蒂算是自己以及蒙帝欧斯的救命恩人了,而且还是两次。如果说蒙帝欧斯的拼死保护也有很大成分,那么自己,就是最没用的那一个。
虽然那个夕口中说的传说中神秘的“守墓者”说索兰蒂不会死,她还是不由得非常担心,更多的,或许还是挂牵吧!
“不过有夜凌新在她身旁,她肯定会过的很好。”她心情沉重地叹了一声,仿佛所有压力骤然消失后,那种一瞬间就陷入了迷惘与消沉的神态就显露无疑。
“浓缩,你怎么了,怎么悄悄在这儿叹气?”蒙帝欧斯不知何时也到了她身后,轻轻地环抱着她,“你又想雾城了,对吧?”
浓缩伸手拭去即将涌出的眼泪,强颜欢笑道:”不,我只是触景生情,感叹世事无常,命运捉弄。”
蒙帝欧斯吻着她的柔顺的长发,“过去的,就让它随时间而流逝吧,你的未来在这里,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蒙帝欧斯说着这句话,不由得楞了一下,这句话就像是夜凌新对索兰蒂说出时一样。只不过夜凌新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坚定,也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了他对索兰蒂的承诺,所有会伤害到索兰蒂的人或物,他都会去毁灭,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只要谁想要伤害索兰蒂,谁就必死无疑。蒙帝欧斯说出这句话时心里竟也有同样的想法,只不过他也不知道如果真的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他是否能够像夜凌新那样无所顾忌。
“你不用自责或愧疚。”浓缩握着他的手,柔声说道:“他对索兰蒂的爱情的确很令人羡慕,但是他是夜凌新,你是蒙帝欧斯,不是夜凌新,你对我的爱在我看来同样是独一无二、无人能比的,而且你更有包容他人,广爱天下的仁慈之心,那是夜凌新无法比拟的。虽然贵为圣光城的圣皇,你却让人感到很亲切,作为圣皇,你能够统治最厉害的一群人,在我心里,你才是最值得我爱的人。”
蒙帝欧斯抱得更紧了些,眼泪竟也差点流了出来。
“很恩爱啊。”
蒙帝欧斯抱着浓缩瞬间窜上了屋顶,惊魂未定地瞪着下面那个神秘的人,那个浑身被包裹在浑浊气流中的人,或者说——死神!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每个人的描述都有这个共同点,浑身环绕着灰色的气流,看不清人的模样,只能依稀看清一个轮廓。此刻,蒙帝欧斯与浓缩心里都很惊恐,面对死神这种事,除了死,没人想过会在活着的时候遇到。
“不用害怕,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些事情。”
果然,这个声音听起来令人很不舒服,甚至说会令人无端地生出恐惧,那种感觉就跟心脏被人突然捏住一样。
“你一直把夜凌新当作兄弟,可是他却因为一点小事就要毁灭你的城,甚至还想杀你,你不觉得他太对不起你了么?”
蒙帝欧斯瞪着他,“你别想挑拨我们两兄弟的关系,我知道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都与你有关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索兰蒂还活着,你敢保证夜凌新不会再为了她做出同样的事情吗,如果他再一次要毁灭圣光城,你会怎么办?”
蒙帝欧斯“哼”了一声,“若不是你挑唆青叶与司铎造反,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些事,罪魁祸首应该是你才对吧,死神大人!”
“看来,真是执迷不悟啊。我本来还想给你一些我的力量,让你再次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可以有实力阻止他并保护你的城呢,我也很不希望这个世界被人毁掉啊。”
蒙帝欧斯迟疑了一会儿,忽然问:“你真的可以给我能够制衡夜凌新的力量?”
浓缩不可思议地看着蒙帝欧斯,伸手想要拉他,但蒙帝欧斯推开了她的手,跳到死神面前,“现在,你可以给我这份力量了吧?”
“伸出手来。”
蒙帝欧斯依言伸出双手,气流中缓缓伸出一根骷髅头的漆黑手杖,蒙帝欧斯伸手抓住了手杖,感受到这根手杖是实体后,他猛地将手杖拉了出来,另一头赫然是一把巨大的镰刀。
蒙帝欧斯冷冷一笑,用力再一扯,想要把整个镰刀一起拉出来。可是他忽然感觉到了异样,手里本来是镰刀柄端的位置,忽然起了变化,眨眼间竟化为了镰刀,若非蒙帝欧斯松手快,并反应迅速地退出老远,此刻这把镰刀,轻而易举就可以将他划为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