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阮走出公司大门,许莫白说在楼下等他,四下里看了看,车边怎么没有人影?
阳光有些晃眼,聂小阮抬手挡在眉骨处走下台阶。
顺着路边看过去,恰好看到,许莫白正一把将苏荷抱进怀里。
比阳光更刺眼的是两人拥抱的姿势。
不是不介意,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最好的闺蜜,她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不要无理取闹,否则会让许莫白生厌,可心里,到底像是生生扎了一根刺,拔不出来,隐隐作痛。
缓缓垂下手,一瞬之间,好像这骄阳似火也不热了,只觉一股冷意自脊背蔓延开来,一直窜到脑袋尖儿,寒刺骨。
手指握成拳,又松开,眼泪流出来,仰着头,让它倒流回去。
记得曾经看过一本小说,里面说,其实要想不哭出来挺简单的,只需要两步,第一步抬头,第二部闭眼。
可为什么她抬起头,闭上眼,却依旧有眼泪源源不绝的顺着眼角流下来?
那个说不哭出来的人,一定没她这么悲伤。
她记不起自己站了多久,只是觉得视线一片模糊,才狠狠擦一把眼泪,顺着许莫白的反方向走去。
事实上地面依旧很烫太阳依旧狠毒,冷的只是她的这一刻颗因为害怕失去而悲怆的心。
一路晃荡,不知不觉就来到公交车站。
看着一辆大车晃晃荡荡的从面前经过,无数忙碌的人群挤进车厢,走了,车屁股喷出医生黑烟,呛得她把刚刚硬生生憋回去的眼泪放了出来。
不知道许莫白抱完了没有,他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还有一个她等在他身后?
其实,许莫白跟她一样可怜,他们都一厢情愿的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无法自拔。
可就算这样,许莫白都不愿跟她相拥取暖。
他是多么的残忍啊。
前面又开来一辆公交车,可以直达住处。
聂小阮再一次擦擦眼泪,旁边的人用一种怜悯且同情的目光看着她,他们不懂,有什么事能让一个女人站在路边哭的抽抽噎噎。
车子在面前稳稳停下,车门打开,车厢内的热浪带着一股难闻的汽油味迎面扑来,她捂着鼻子,皱眉,看着前面蜂拥的一大群人。
等他们全上去了她再上,省的钻里面被烤的外焦里嫩。
又或许,她只是在找一个借口,等待着许莫白找来。
可是没有,明晃晃的日光下,没有那张清湛的脸。
她上车,刚踩上第一个台阶,手腕被人拉住。
她转头,眼睛红红的看着许莫白,他开口:“下来。”
她忽然有些赌气,站着没动。
“干啥呢,上不上啊,不上就下去!”后面冷不丁响起一道凶巴巴的声音。
聂小阮回头瞪了司机一眼,不情不愿的跳下车。
公交车一走,露出后面白色的保时捷。
原来刚刚是被挡住了。
许莫白拉着她往过走,聂小阮吸吸鼻子,甩开,径直走到副驾驶位置,坐进去。
车子发动。
聂小阮把头扭到一边,看着车窗外,不语。
车里静悄悄的,唯有耳边风声呼啸而过。
“阮阮。”许莫白终于出声,依旧温和的声线:“我不是叫你在楼下等我?怎么自己走了?”
聂小阮不说话。
“你是不是看到了?”
聂小阮终于心头一动,放在大腿上的瓷白指尖微微蜷缩,她抿唇,回过头,脸被晒的红彤彤的:“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许莫白起唇。
聂小阮忽然又捂住他的嘴:“我不听我不听,你还是别解释了。”好像每一个可能的解释都不是她想听到的结果,无论听到什么,她还是不好受。
许莫白:“......”
静了好一会儿。
许莫白忽然开口:“阮阮,刚刚是因为小荷儿差点被车给撞到,我才拉她的。”
他鲜少愿意跟人解释自己的行为,如果不是因为在乎,也不会追出来。
都说日久生情,这个傻姑娘陪伴在他身边这么久,儿子都生了两个了,他怎么可能还有异心。
聂小阮怔了一怔,这个是她所不曾想到的。
果然女人都很容易多想,尤其是一个抓不住男人心的女人。
许莫白这个人看似温和,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冷,很多时候,她猜不透他在像什么,也感觉不到他的爱。
总是感觉力不从心。
一开始先陷进去的那个人总是没有安全感的。
几秒,她眨了眨眼睛,才瓮声瓮气的说:“我刚刚的样子是不是看起来很傻?”
许莫白浅浅的笑了:“傻,特别傻。”
聂小阮不悦的嘟嘴。
许莫白又开口,眼神清亮:“不过恰好傻成了我喜欢的模样。”
这情话说的,聂小阮浑身骨头都酥了,羞答答的靠在座椅里,翘起兰花指戳了戳许莫白的手臂:“你怎么这么坏?”
当从小就以一个女汉子的女人忽然哟一天对着你羞涩的撒娇,不知道别人,许莫白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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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许江南带着许江北看奶奶去了。
许莫白夫妇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二人世界,一夜嘿嘿嘿,导致第二天一觉醒来已经日晒三杆。
更准确的是,许莫白早就不见人影,只有聂小阮一个人睡到太阳晒屁股。
睁开眼时整个家都找不到许莫白的人影。
口有些渴,聂小阮捂着嘴打一个呵欠,跳下床走到冰箱旁,取出一瓶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