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手已然移到她的衬衫领口,轻轻一扯。
瞬时一阵凉气掠过,苏荷心头猛地一震,这里是公司,随时都会有人进来,他怎么能这样!
苏荷奋力的挣扎,一双眼睛通红,愤然的盯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苏沉言,你放开我!”
放开?放开她叫她跑到别的男人身边?
想到她曾一夜未归,想到她这样发丝凌乱的在别人面前,苏沉言的心底几乎快要奔溃,她是他的私有物品,怎允许别人碰触!
抬手,稍稍用力,轻而易举的就将苏荷的两只手按在头顶,再也挣扎不开,而大手稍稍用力,她所有的美好便都呈现在空气里。
这样的耻辱,她这样不堪的出现在他眼前,在这偌大的办公室里。
苏荷挣扎不开,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一滴一滴滴在黑色的办公桌上。
女人的眼泪叫他心底猛地一抽,眼神微微一动,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逼近,鼻尖抵着她的,彼此呼吸如海藻般交织缠绕,他低低开口,像是隐着无数的不甘:“哭?躺在沈旌身下的时候不知是何种放,荡的模样,躺在我的身下装起清纯高洁来?苏荷,收起你这一套!”
在她的心里她就是这样随便这样不堪的人?说到底,他从未相信过她。
她爱的人不相信他,在他的心里她那样肮脏。
苏荷缓缓闭上眼睛,一颗晶莹的泪珠坠在她长而卷翘的睫毛,久久没有落下。
“我没有,苏沉言我没有,我跟沈旌之间什么都没有,今天早上,我拒绝了他。”她的声音低低的,细细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像是疼的说不出话来。
她拒绝了沈旌,男人眸光微微一晃,手上的力道松开来,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一双黑眸死死的盯着她:“你拒绝他,是不是因为我?”
她拒绝所有人的青睐,从来都只有一个原因——她的整个心脏都被一个叫苏沉言的男人填满,此后纵然遇到再爱她的人,都没有地方存放。
可她怎能承认,她爱的人是一个有妇之夫啊,她爱的人是她的哥哥啊!
苏荷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倔强又固执,唇角一抹笑明媚绚烂的几乎要刺瞎人的眼,她轻轻开口,薄凉又绝望:“不是,苏沉言,我早已不爱你。”话落,睫毛上坠着的泪滴悄然滑落,“吧嗒”一声,在桌面上绽开冰凉的话。
违心的话说的轻松,心口却尖锐的痛,像在嘲笑在反抗她不听话的唇,要拼命才能忍住眼泪不泛滥。
“你不爱我?苏荷你胆敢不爱我?”男人伏在她面上,一双眼眶通红,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将她嚼碎,吞之入腹。
她曾在大雨滂沱的夜将冰凉的手掌放进他的掌心,她说:“带我走。”
她曾在夜深人静的夜等他回家等到靠在沙发上睡着,她说:“你要记住有一个地方叫家,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她曾在暖光融融的夜笑魇如花的跳进他怀里,她说:“苏沉言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她那样爱他,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她就一直在追逐着他的脚步,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他,因他而生,为他而活,她是融进他血液里的水,她怎敢不爱他。
她怎能不爱他。
她忽然轻轻的笑了,不屑又倨傲,长睫下一双眼睛冷漠疏离:“有何不敢,苏沉言,我不仅敢不爱你,还敢离开你。”
“离开我?你的命都是我捡来的!”终于怒不可遏,终于无法控制,所有的悲伤如同决堤之水,冲破心底最后一层阻挡。
想离开他?休想!
纵使不爱,她这一辈子也只能待在他身边!
男人大手快速移动,动作快的不可思议,苏荷的眼角还挂着冷漠,他却一个挺身!
冷漠的面具霎时被撕破,痛意一瞬间冲上大脑,蔓延到四肢百骸。
比身体更痛的,却是心。
苏荷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像是守住最后的尊严。
她的无动于衷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男人却伸手钳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开嘴,断断续续的急促声音从她的嘴里发出,回荡在空气里,回荡在满是人的公司里。
苏荷哭了,为这一刻自己的无能无力,为这一刻自己无奈的动情,泪水沾湿脸颊两侧的头发,她这样狼狈,在他的面前。
男人满意的看着她的模样,动作愈发的凶狠起来来,他垂眸,漆黑的眼眸像藏了一头野兽,一头疯狂的野兽,他低低的开口,带着癫狂:“苏荷,记住这种感觉,记住反抗我的下场!”
苏荷盯着他,许久,猛然抬头,张嘴用力咬住他的手臂,血腥味儿霎时在唇角弥漫开来,她闷声道:“苏沉言,我恨你。”
有多爱他,就有多恨他。
苏沉言却轻轻的笑了:“恨吧。”
爱也罢,恨也罢,只要能叫她这一辈子都记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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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秘书,立刻送一套女式职业装到我办公室。”男人一手拿的手机,一手插在口袋里,插在口袋里的手臂上赫然两排整齐的牙印,殷红的鲜血从中洇洇留下,染红了男人的白色衬衫,可他像是察觉不到一般,视线始终落在蜷缩在沙发里的小小身影上。
那道身影像是他刻在身上的一道如影随形的伤疤,四年来,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曾经的痛,叫他记着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可心底怎会这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