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烟散去,陆雪圣白衣如雪,静静地站在场中,双目奇异的看向夜殇,突然笑了起来:“夜阑兄,你这个侄子,当真不简单哪。居然在刚才的一击之中令万洪风也受了伤,最少减去了他两成战力,否则今日我还不会胜的如此轻松!若非是今日亲眼相见,只怕真个难以相信,一个未达灵兵境界的小鬼,居然可以伤到一个货真价实的灵海境强者!”
夜殇微微一笑,道:“相信任何男人的那个地方只要是受了伤,都不止会减去两成战力的。刚才也只是凑巧碰到了一下而已,以我和他的实力差距,实在是不应该出现这个局面的,灵海之下,尽为蝼蚁,但若是蝼蚁身有剧毒,则又如何?!”
陆雪圣笑了起来:“道理或者是这样,可我刚才跟他纠缠了这么久,始终没有碰到过他那里。我们两个斗了也差不多十几年了,一次也没有碰到。反而是你,第一天见面,就碰到了?这也忒巧了吧?”
夜殇呵呵笑道:“这是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小看你,但他却不相信蝼蚁可以伤到他。”
陆雪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郑重的道:“恩,确实如此,可是,我现在已经知道,蝼蚁也可以是很可怕的,所以我决不会小看你!”
夜殇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的道:“这位……呃,前辈,我老叔已经等得很着急了。”
陆雪圣哈哈一笑,从怀中再将那个小布包掏了出来,递到夜阑面前。
夜阑全身有些微微的颤抖,双手紧紧的抓在轮椅扶手上,“咔嚓”一声地将极品紫檀木精制的轮椅抓出了数道裂纹,良久,才缓缓伸出手去,接过了这个小小的布包。就像是接过了千斤重的东西,又像是接过了价值连城的易碎珍宝,小心翼翼。
凝目看着夜阑,陆雪圣低低的,一字字道:“小姐一直在等你!”
夜阑霍然抬头:“什么?难道她……”
陆雪圣深深的点点头。“小姐以死相抗,直至如今!”
夜阑一阵激动,虎目中瞬间已有些晶莹,颤抖的手,慢慢的打开小布包。一层一层的揭开,动作细致,慎重,唯恐弄乱了节奏……小布包缓缓展开,却是一块手帕,里面静静地躺着一缕青丝……手帕上,另一角细细的绣了几行字:
十年未束冠,长发为夜留。夜夜望天香,今生不回头!
夜阑浑身颤抖了起来,如风中落叶;颤抖着俯下身子,将脸慢慢地贴在那方手帕上,慢慢地贴在那一束青丝上面,久久的不曾抬头……
陆雪圣长叹一声,道:“小姐,她……正在冲击神玄境界……”夜阑浑身一震!却仍没有抬头,似乎这一方手帕,这一缕青丝,在这一刻,已经变成了他的全世界,他的全心全灵的寄托……
陆雪圣静静的站立着,良久,才道:“夜阑兄,小弟此行诸事以了,就此告辞了。还望夜阑兄能够体谅小姐心意,迟早,定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万万不要轻言放弃!”
说着微微拱手,转身而去。
夜阑依然没有抬头,直到他走出几丈,才沙哑着声音道:“我失态了,今日我心情激动,不便留下招呼圣兄,来日夜阑定当亲自登门请罪。圣兄此去,请代问杨诗风小姐好。”
杨诗风,便是陆雪圣当年的恋人。
陆雪圣顿住,却不回身,洒然一笑道:“杨诗风,如今可是你的弟妹了。下次,我带她来看你。”
夜阑由衷地道:“恭喜!”
陆雪圣哈哈一笑,淡紫色的光亮一闪,身子随着清风飘起,仿如一片落叶,随清风直上天际,呼的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幕悄然降临,天地之间一片朦胧。
夜阑孤独的坐在轮椅上,将脸依旧贴在手帕上,贴着那一缕青丝,一动不动,萧瑟的影子,似乎融进了这无尽的夜色,慢慢的看不清楚了……
夜殇则是静静的站在一边,不发出半点声音,仅仅是静静的陪着,叔侄二人一站一坐,各有所思,各有情怀……
明月缓缓在天际流转,繁星闪烁,夜阑才终于从沉浸在往事的心怀中回过神来。随着沙哑的诉说,沉积在心中十年的苦楚,十年的折磨,终于一一展现在夜殇的面前。
十五年前,当时夜殇还没有出生,也只有夜风刚刚出生,那时候的夜家正如日中天,处于最为巅峰辉煌的时刻,而且当时炎龙帝国****,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奠定了夜家在炎龙帝国的地位!
当时掌握大权的不是夜珅,而是夜殇的爷爷,夜铮狄,当时的夜老爷子威凌天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仅仅是炎龙帝国内的反叛军,甚至是炎龙帝国的死对头银煌帝国都是闻风丧胆,屈于夜老爷子的威名!
而当时的夜家双雄,自然是夜珅和夜阑两兄弟,夜珅,号称神机铁算子,一切都在他的算计运筹之中,而夜阑,则是有虎鹰称号,谈笑间灭强虏,挥手战风云!乃是炎龙帝国军中第一猛将!
虽说当时的夜阑只是二十三岁,正好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年少英俊,天资过人,武功超群,气质不凡,举止潇洒,不知引得多少富家千金,官宦小姐魂梦相思。
在一次聚宝轩的拍卖中,夜阑无所事事,少年心性,一时兴起进去玩耍,却在里面邂逅了一个如花少女,两人言谈甚欢,互有好感。数日之后,夜阑忍不住再去,然后两人把臂同游京城。
当时战局已经控制,夜阑也无所事事,便那少女杨诗月两人不时的离开京城,到处游历,随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