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罗国都附近的湄南河河畔有着一片近乎于原始的森林,而在森林深处结了一座简单的茅屋。
虽然暹罗在世界上只是个贫穷落后的小国,但它的国都却很繁华发达,这里就好像是繁华的背后,分外的宁静。
茅屋的门外有着一棵巨大的菩提树,树冠仿佛探入云霄,枝繁叶茂、绿意盎然。
据说佛祖释迦就是在菩提树下修成的正果,这是被佛门视为神圣之树的存在,而此时在菩提树下正端坐着一个穿着看不穿颜色的麻布衣服的老者,他一头长长的卷发,未经打理看起来乱糟糟的,只露出一张布满沟壑的老脸,浑身漆黑的皮肤让他看起来像黑人,但他事实上只是个老迈的暹罗人。
一个穿着华贵西装的白种男人手里拄着文明拐杖,用手帕不时轻轻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以他的形象似乎更该出现在偶像剧里扮演有钱有势的男二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鞋上裤腿上都是泥点子的走在这种原始森林。
他的个子并不高,但是很结实,脸部轮廓与艾薇儿竟然有着几分相似。
在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牛高马大的保镖,黑种人、白种人、黄种人都有,但不管什么肤色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彪悍!
保镖们个个精神绷得紧紧的,紧紧跟随在那男人的四周围,防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而在前面带路的则是个干瘪黑瘦的亚裔男子,他恭恭敬敬的带着路,就像是条忠犬。
“叶枫,还有多久才到,这里的环境简直糟透了,你事先就应该说清楚!”白种男人很不满的抱怨着,这是因为现在还用得着那个干瘪黑瘦的亚裔男子叶枫,否则他早就忍不住开骂了。
有着一个男主角的名字却是相貌猥琐的叶枫堆满了笑脸:“琼斯先生,都怨我,怨我,马上就到——哎!到了到了!就是这株菩提树!我老婆就是在这里跟随巴色大师学习降头的!”
“哦?很好,终于到了。”琼斯先生用手帕驱赶着追着自己的蚊虫,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意。
巴色大师,据说是暹罗最有实力的降头师之一,他这个大师可不是自封的,而是公认的。
原本琼斯先生是不能直接联系上他的,毕竟巴色大师也算是方外之人,可是琼斯先生之前收买了巴色大师在宝岛收的弟子陈雅萍,陈雅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于非命,这就有了理由。
“这位……应该就是巴色大师吧?”叶枫看到了那个坐在菩提树下的麻衣老者,试探着问道。
说实话他也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巴色大师,毕竟这个老头看起来就像是个老乞丐似的,一脑袋卷毛披散着,麻布衣服都看不出本来颜色了,还露着半边黑瘦的膀子,赤着的双脚踩着草鞋,会是什么举国闻名的大师?
但是这周围就这一个老头,叶枫也只能是试探性的问问,万一他就是巴色大师呢。
“不会吧?他是巴色大师?”看到巴色大师,琼斯先生特别的失望,这怎么会是大师呢?
琼斯先生见多识广,可是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修边幅的大师,这老头如果是坐在都市街头上,会丢钱给他的人起码十个里能有八个,没办法,看起来真是太造孽了。
其实琼斯先生的话说得声音特别小,起码的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却没想到巴色大师的耳朵极其灵敏,竟然就听了去,但巴色大师面无表情,闭着双眼就仿佛睡着了一般。
“巴色大师?”叶枫犹豫了下,试探着恭恭敬敬的道:“我是您的弟子陈雅萍的丈夫叶枫,特地前来拜见您老人家的!”
听他这么一说,巴色大师才掀起一点儿眼皮子,瞅了叶枫一眼:“你是萍萍的丈夫?”
不知为何,听到这称呼,叶枫总感觉自己老婆可能跟巴色大师有一腿似的……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叶枫也不敢跟巴色大师计较,他老婆的可怕他都见识过了,更何况是教会他老婆降头术的巴色大师?在叶枫的心里,每一位降头师都是惹不起的疯子。
“巴色大师!”叶枫“噗通”跪倒在地,眼泪说来就来,哽咽着道:“我老婆被人给杀了!呜呜,死的可惨了!她被人活生生拧断了脖子,脑袋跟脖子都是九十度的啊,呜呜……”
“什么?”巴色大师猛然瞪大双眼,两颗仿佛没有眼白的眼珠子放射出摄人魂魄的寒光。
“这是真的,请您老过目!”琼斯先生适时的插话进来,拿出一张相片给巴色大师看。
相片上,正是被贝龙掐断脖子的陈大师尸体相片,陈大师的尸体已然到了华夏军方手里,却不知怎的竟然还有相片在琼斯先生的手里,可想而知琼斯先生在华夏也有着相当的权势。
“萍萍已经得我真传,至少也有我三成本事,怎么会被人拧断了脖子?”巴色大师脸色变幻几次之后阴沉下来,冷声问道,他的声音就仿佛是用指甲在刮玻璃一样,听着让人心里特别的难受。
“是我请她帮忙去抓一个人,她本来都要成功了,却没想到遇上一个华夏天道营的男人。”琼斯先生说着另一只手又掏出一张相片,正是贝龙:“他叫贝龙,据说和佣兵组织火凤王朝可能有着联系,身手十分厉害,陈雅萍大师就是不幸死在他的手里。”
巴色大师深深的看了一眼相片,就似是要把贝龙的相貌都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他已经是死人了。”巴色大师接过了相片,随手便撕成了碎片——不撕不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