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徐氏此刻,是真的想要晕过去了。
徐立新这若是被带走了,他这一辈子,说不定就是毁了!而,若是这个侄儿果然出了什么事,她娘家可就没有什么指望了。
想到家里好不容易才供出了个侄儿算是读书人,却偏偏要毁在自己手里,徐氏的心都要碎了。
况且,侄儿这次出的事,自己嫂子知道了原委,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只怕是要和她拼命了。
之前仅仅是受伤,她就已经很难交代了。现在若是再被收到了监牢里,她哪里还有命活?不光她嫂子,就是她老娘也不会放过她了!毕竟,这侄儿,是她老娘的命根子啊!
可是,如今情势比人强,苏逸尘乃是太守之子,是这小城里的大人物。他一声令下,不要说韦捕头不敢违抗,估计就是县令大老爷只怕也不会违背他。自己就是再怎么哭天抹地,多半也是被无视的。
她必须要保住了侄儿!情急之下,徐氏终于想到,解铃还须系铃人。今日的种种,究其根本,其实还都是出在时雨薇身上。
这苏公子要把侄儿收监,多半还是因为自己侄儿对时雨薇露出来的那些爱慕之意。还有,就是那个天大的误会!
他定然是以为徐立新已经跟时雨薇怎么样了,才会在嫉恨之下,做出这个决定!可恨现在时雨薇偏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然,只要她出面否认了这件事,再替立新求个情,这件事说不定也就过去了。
徐氏此刻几乎没有任何理由的又怪罪上了时雨薇,却偏偏不去想,这件事,本来是她自己动手设计时雨薇在先。
“苏公子,求求您高抬贵手!立新他脑子被砸了,已经糊涂了!其实之前,之前,并没有什么人跟他在一起!他定然是脑子里出了问题,出现了癔症了!”徐氏跪倒在苏逸尘面前,苦苦哀求。
“哦?”苏逸尘看着徐氏此刻的狼狈,心里替时雨薇解气。看来,他是摸准了徐氏的脉门了。那就不愁她不把时雨薇交出来!
至此,他已经完全可以肯定,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强人掠走时雨薇之说。时雨薇要么是被她关了起来,要么是已经跑了。无论如何,他今天都要徐氏亲口把强人掠走时雨薇的说法给否决了。这样,他或者还有一丝希望得到时雨薇,也能更加得到时雨薇的好感。
“那个,郎中,你好好给这位伤者检查一下,他到底情况如何?”他一指那个尚且没有走掉的大夫。
那大夫听他一说,立马走到徐立新面前,一番望闻问切,又仔细看了他的伤处,方才慢慢道:“启禀公子,除了外伤,这位病人身体没有任何大碍!”
徐氏听了却是急了,道:“刚刚他可是昏迷不醒了许久的,怎么就没有大碍呢?是了,别不是你刚刚施针出了差错,所以我侄儿才这样糊涂吧?”
徐氏信口雌黄的本事,让在场的各位都叹为观止。而那个大夫,听了这话,却是如同被什么毒虫蛰了一口一般跳了起来:“什么?无知妇人!江湖上哪个不知我徐一针一针见效,从无失手?你居然敢质疑老夫的家传绝技?”
他说着,又走到苏逸尘面前,指着徐立新的头上伤口,说道:“公子请看,他的这个伤口处高高鼓起,旁边还有破碎的痕迹,显然是被人用重物砸伤的。不过此处乃是头部最要紧之处,若是伤他的人力气再大上几分,只怕此刻他早已经没命了!所以,依我看,多半下手的是个女子,天生气力不足。若是强人,只怕一拳就可以结果了这个小子,哪里还耐烦拿东西砸他?”
他的话,等于直接揭穿了徐氏的谎言。不等徐氏开口辩驳,他又接着道:“虽说他的伤并不致命,可是却会遗患无穷。我的金针将他唤醒,不过是第一步,后面还有许多讲究。这最要紧的,就是不能再受到精神刺激,不然,只怕今后倒是果然要成为癔症!”
徐氏听了又惊又怕,将信将疑。不过嘴里仍然是犟着:“我看他虽然看起来清醒,实际上还是糊涂了。不然,哪里会说出那么多子虚乌有的事情来!”
苏逸尘见她这般胡搅蛮缠,自然知道她的目的。对着韦捕头一使眼色,韦捕头便将手中的铁链一收,勒得徐立新一声惊呼。
“时夫人,你说那么多都没有用。今天的事情,既然已经惊动了官府,那我们说什么也是要把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的。县里面出了强盗,不光是生员徐立新,便是你们在场的诸位,也都是要到县衙去走一趟的!”韦捕头的话说的冷冰冰的,听得徐氏心里一阵发寒。
这可怎么是好?原本她说强人掠走时雨薇,是想要败坏时雨薇的名声来着。而且,这些官差,不是应该去捉拿强人,怎么反而要带走自己?
若是自己被人带到县衙去走了一遭,时老爷估计立马就会翻脸把自己休了。若是自己被休,那自己的几个女儿,这一辈子,可真的都是要完了!
想到自己因为之前的谎话要付出的代价,徐氏越来越心慌。终于忍不住了。
“苏公子,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是小妇人一时糊涂!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强人!不过是雨薇淘气,私自跑出去了。小妇人派人找了找不到,才谎称有强人的!都是小妇人的错,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了小妇人这一遭!”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苏逸尘只觉得自己气顺了不少。不过,今天他还真就不打算轻轻放过徐氏。
“那照你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