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文院放榜。
一大清早,文院门口便聚集了无数读书人与百姓,人山人海,极为热闹。
“马上就要公布成绩,不知我家三郎能否高中呢?”
“十年寒窗苦读书,一朝题名上金榜,所有的努力,都仅仅只是为了今天啊!”
“若能侥幸高中,若能侥幸高中……”
都非常忐忑,都在为自己默默祈祷。
“严家世子在此,莫挡道,莫挡道!”
“真是稀奇,平日里举步不出门户的严聪兄竟然来看金榜?莫不是在家无聊,特来凑个热闹?”
“他们可不好惹,我等退后点。”
人群中涌出一伙身穿锦衣的读书人,各个昂挺胸,犹如居高临下一般的环视众人,狂傲不羁的态度让许多读书人不满。
其中只有一人身穿翰林长袍,年纪二十出头,气宇轩昂,神色严肃,与其他世家公子截然不同。
此人名唤“严聪”,乃是严坤的长子,平日里深居简出,若无大事绝不出户,乃国学宫上舍读书人。
“严聪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一世家读书人笑道。
“没什么,出来透透风而已。”
严聪仅仅只是瞥了那人一眼,便不再去理会。
那人见自己被其数落,心中顿时感到不满,冷冷地“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你们看,是6镇国来了!”
“6鸣兄,快前面请。”
“6镇国前来看榜,请让一让。”
一读书人刚刚来到文院,立即就有人喊出了他的名字,人群中顿时一阵涌动,直接让出了一条小路。
此人正是6鸣。
“诸位客气,诸位客气!”
6鸣诧异之下连忙作揖,向四方行过礼后,才心安理得的走到前面去。
跟随严聪来的读书人顿时面露不善之意,因为他们是依仗着严家的名声,才能够从人海里挤出来到前面去看榜,可是6鸣呢?未曾一语,众人却乐意为其让道。
“狂生!”
“不知天高地厚!”
“区区寒门,安敢与严聪相比!”
严聪却不理会那些人的叫嚣,径直走到6鸣跟前,微微躬身,作揖说道:“想必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6镇国,在下是学宫的上舍读书人严聪。”
“严聪?”
6鸣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还礼:“莫非您就是辅大人的公子?我知你文名,三年前就已经是梁国状元,也曾经上过书山,渡过学海,取得优秀的成绩,更是被选入国学宫上舍深造,久仰,久仰。”
“6兄客气了。”
严聪听到6鸣这么说,脸上却没有半分的得意之色,反倒是其身后的读书人昂挺胸,得意洋洋。
“不愧是6镇国,果然有眼光!”
“严兄在此,还不拜见?”
“你若是能讨好严兄,将来定有不少好处。”
6鸣微微一笑,看向严聪:“严聪兄,你们这是……”
“6镇国切莫误会,这些杂碎我都不认识。”
此言一出,那些读书人立即变了脸色,严聪这句话实在厉害,简直就是毁他们世家的名声。
“哦?”,6鸣有些不信。
“我之所以来看文榜,其一是想认识一下大名鼎鼎的6镇国,其二,我也要参与殿试,至于这些人,只不过是在半路遇到恰巧同行而已。”
“哈哈……”
人群顿时一阵哄笑,让那些世家读书人面红耳赤,急忙忙离开了。
“哦?你能够参与今年的殿试?”,6鸣顿时颇感意外。
一读书人解释道:“镇国兄不必意外,凡是国学宫上舍读书人,皆可选择任意年参与殿试。”
“原来如此。”
6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国学宫的读书人还有这种特权,不过,既然是国学宫的尖子生,想要求得个一官半职并不困难,不一定就得要通过殿试来获得官位。
只怕这严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来试探6鸣来了。
毕竟严聪是严坤之子,辅佐三皇子庄宇文登太子位,与四皇子庄宇生乃是敌对势力,而6鸣又是决心辅佐贤良的四皇子,两人立场不同,绝不可能做朋友。
这时候,文院大门打开,从其中率先走出了院君范观海,身后随从数百名文官,一同见证接下来能够载入历史的时刻。
“吉时已到,公布金榜!”
范观海一边说着,一边运握文院大印,调来圣庙力量的庞大才气,在空中凝聚成了一面巨大的光幕,其中用金色的文字题上读书人的名字。
6鸣直接从上往下看,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排在最上方的第一名。
诗词甲等,杂文甲等,策论甲等,杂卷甲等!
金榜四甲,卷试之!
“恭喜6镇国得京试榜之位!”
“若能顺利通过殿试,必能成今年状元,前途无量!”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众多读书人纷纷向6鸣道贺,有些人甚至感觉比自己得了第一名还要高兴。
严聪却是流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对6鸣一拱手:“恭喜6镇国夺得榜,且在一年之内过四门科举,真乃当世奇才!”
一名读书人扯着嗓子喊道:“一年之内过四门科举的读书人屈指可数,但是6镇国尚且年轻,就有远他人的学问,且文名远传七国,应称得上是翰林第一人!”
“翰林第一人?”
此言一出,许多翰林文位的读书人立即脸色凝重,向6鸣投去了异常的目光。
6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