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看看你这马面兄弟被骗的多惨?直到现在,还天真的以为你不会欺骗他?”
瞪了牛头一眼,阎王喉间发出的音调又涨高数个分贝。
“谛听大人,哦,不对,应该是谛听兽。其实本君应该感谢你,若不是你将判官生死笔私自藏匿起来,换用一只伪造的赝品交给牛头,本君还真是在劫难逃了。”
“你说什么?那只判官生死笔是假的?”
听闻此言,牛头挣扎着身子就要站起,只不过,迫于小腿膝盖处传来的刺骨疼痛太过强烈,他咬咬牙之后,只好再次回复到跪伏的动作状态。
“不错,你难道真的以为判官生死笔那般脆弱么?不怕告诉你,就连你,也只是谛听这畜生设下棋盘中的一粒棋子!最可怜的要数崔判官,遇人不淑不说,还遭遇至交好友暗算,此刻他的一身法力,早已散的七七八八,再有三五日,怕是就要受地劫煎熬了!马面!你可知道失去判官生死笔,会为他带来什么伤害么?”
马面如遭雷击,扑通一声跌在地上,眨眼的功夫便潸然泪下,泣不成声起来……
“崔判官一事,又是怎么说?”
张逸越听越纳闷,到后来,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崔判官与马面在地藏王菩萨面前拜过把子,是至交好友!就在前几天,马面送了他一坛鬼花酿,说是纪念二人结拜四百周年。这酒甘香清冽,远隔数里还能闻其醇厚,是孟婆经十年苦研方才酿造出的佳品。本王这里本来共有五坛,念及牛头劳苦功高才特赐而下一坛。岂料,这厮竟暗中将其交与马面,勾结出一桩骇人听闻的阴谋!崔判官生性耿直,不知这二人早已包藏祸心,回家揭开坛封大饮特饮,故而才中了酒水中投下的封魂散。这一夜,酩酊大醉全无理智的他,竟连判官生死笔被人偷走都不知道!偷得判官生死笔之后,马面立时按照与牛头定好的誓约,把此笔献给谛听保管!”
“牛头,我说的对是不对?”
说到这里,阎王一脚蹬在牛头高大的身子上面,口中责问意味浓郁数倍不止。
“难道说,这只判官生死笔被谛听得到之后,使了狸猫换太子之术?”
张逸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再次问道。
“这件事情,你就应该问它了。”
阎王竖起手指狠狠指向谛听方向,一身幽冥地火之力险些就要发动出来。
“谛听,事已至此,你还要隐瞒下去么?本仙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要是你再不好好珍惜,就休怪本仙无情绝义了!”
“上仙仙法通天,本尊自以为难以抗衡。菩萨本是清白之名,为了救我洗清业障,这才背了一次污名。苦心经营的计谋既已被阎君拆穿,那本尊就将事情原原本本解释清楚。到时,还请上仙不要再与菩萨为难!”
在张逸的厉声呵斥之下,谛听虎头微微摇动,四组齐齐蹲下,拼着仅存的些许力气,狠狠向张逸叩首一次。
“好,你立刻把事情真相还原出来,要是菩萨真是洁白之身,那本仙绝不再与他为难!”
人心都是肉长的,谛听既非圣贤,有哪里能没有过错呢?
看着面前后悔不迭的谛听,张逸低头浅吟出一句保证之词。看向它的眼神中,也少了些许仇恨目光。
“菩萨锡光法杖一直都是由我保管,此物与判官生死笔同为上古遗留之物。在一次黑莲业火祭炼法杖之时,我分了心神,未能及时将其从地心火中分离出来,故而才造成法杖杖灵受损。自惭形秽之下,我四处寻找补救之法以求将功补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苦苦寻觅一番之下,终究被我找到了恢复法杖仙效的办法。据地府伤害留存的某些上古典籍记载,只要将判官生死笔嵌入法杖之中,并用九九八十一滴神兽鲜血醒魂,便能使杖灵起死回生。”
“需知判官生死笔一向都与崔玉判官生死不离,唯有找到一个内应,才有机会在不知不觉中窃取出来。这个时候,牛头鬼差向我表明了心迹。同为地府中尽心辅佐阎王的鬼差,为何马面能得到鬼花酿,而他,却只有一旁看着的份儿?多年矛盾积攒下来,牛头早就对阎王多有不满,想要取而代之。再加上阎王数次在地藏王菩萨面前告我的状,我内心看他也极不顺眼。二人合计之下,终于达成了一条秘密协议。判官笔只要不曾毁灭,那地藏王菩萨便不会过多瞩目。添加在鬼花酿中的封魂散,具有封印鬼魂法力的奇效,要不然,崔玉又怎么会喝的酩酊大醉,连自己手中的判官生死笔是假的都不知道呢?”
谛听精神萎靡不振,体内生命的精华正急速流失着,饶是地藏王全力灌输着真元之力,但短时间内还是难以奏效。见它饱受折磨,地藏王手掌干脆结出一道奇异印结,将其短暂封印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来说吧。”
谛听已经无法说清事实,为了表示自己此刻内心中的忏悔之意,牛头扔下手中的钢斧,也准备要详细叙述起来。
“是我鬼迷心窍,想要篡夺阎君的王位。利欲熏心之下,我只好放下与马面兄弟的情意。那只假笔,是我特意向谛听大人讨来栽赃阎君的。此事一旦成功,就算上面人追查下来,也有马面兄弟为我顶罪。毕竟,送鬼花酿给崔玉的,是他而不是我……”
“黑白无常两个家伙本事倒是不小,不知何时,竟然洞察了我准备向阎君下手的阴谋!未免他二人打乱我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