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同,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都七点多了,见业同慢慢腾腾的好像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二帮就关心的催促道。
因为业同上班的单位比较远,所以每天业同都是在七点之前出发的,“二哥,我今天不去了。”三帮有点忧忧郁郁的说。
“偶,怎么身体不舒服吗?”二帮面带微笑的问,二帮知道自己家乡人都有这个特点,到哪儿去都喜欢成群结队拉帮结伙,人多热闹才感到开心,如今连小军都走了,就更没有家乡人陪着他说笑了,一个人更显得孤寂,自己这段时间又很忙,金工车间在搬迁,而且还是分批逐步的在搬,因生产任务紧,为了不引响生产,生产设备搬到哪里生产工人就跟到哪里,因二帮是一班之长就更忙了。
首先要提前一点时间到生产科去拿生产指令单,根据指令单上的任务,要找好加工材料的具体位置,等大家都来了,再做具体的分工和安排,该车的车,该焊的焊,经常性的两个车间来回跑了好多趟,而且骑得是公司里供应的三轮车,还得拖着加工物件,很烦人也很累人。
等到加工完毕还得送交质检科,为了能给大家节省一点时间,大部分都是让大家先回去,二帮一个人在处理最后的扫尾工作,看似简单,但是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
赶到了礼拜天,还得匆匆忙忙的赶回兆丰乡下,因为还有几个木匠在为自己打家具,要买菜烧菜做饭,招待木匠师傅们的吃喝,就丈母娘一个人在张罗,而且年纪又大身体还差,二帮也感到过意不去,一有空总也想去帮上一把。
香烟老酒的准备充足,烧刷捧拿的尽量多做一点,这样一来对业同也就关心得不到了。
光听说台湾老板自己从台湾带了几个人过来,业同一时半会儿下不了车间,为了业同的情况,彭瑛还特意喊上她的大嫂和自己一起到业同所在的公司里去交涉,老板答应给业同两千块钱一个月,工作是只负责厂区里的环境卫生,工作量不大,应该是是很轻松的。
但是现在业同说今天不去了,那么会不会是身体不舒服或者是有什么事需要办而休息一天也很正常的嘛,但是一个做哥哥的就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毫无所谓的架势来,不就是休息一天吗,很正常,不然的话,会对业同有精神上和心理上的压力。
“被我辞掉了。”业同好像是在二哥哥微笑的鼓舞下,似乎是有了底气,也许是自己终于鼓起了勇气,终于毫无顾忌的放心大胆的长长出了一口气的,说出了这很短促的一句话。
“什么?”二帮确实是没听清楚,或者是自己根本就不愿意去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
“原来的工作被我辞掉了,我今天打算自己去重新找个工作。”一口标标准准的普通话,吐字清晰,节奏舒缓,那业同面孔上似乎是挂着一副得意的微笑。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二帮连珠炮似的连环射出:“你有没有脑子呀,你以为找个工作就是那么容易的,两千块就是我们家里五六亩地一年的收入,一年下来就可以回家盖起三间楼房,我之所以让你和我住在一起,就是想为你减少开支,能多省一点,你这一歇下来,就断掉了经济来源,而且还要去花费,一耽搁下来就有可能不是十天半个月的时间,真是里外里,损失的可能就不止二斗米,这么大的事,最起码你也要同我们商量一下吧,一声不吭,你自己就擅作主张,你这是什么意思,而且你的工作又不是很辛苦,只不过就是搞搞卫生,风不打头,雨不打脸,到哪儿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
“可是他们还要我洗刷厕所。”业同终于有机会反驳了一句.
“刷厕所又怎么了,只要人家给钱,我们是出来打工的,卖力气吃饭,干什么不是干,只要坚持一年,回家楼房一盖,大家照样羡慕你,我给你说实话吧,我当初一到张家港的时候,还去讨过饭呢,如今家里人谁不羡慕我,老婆老婆有,工作工作有,一切都要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你一急就容易鸡飞蛋打,你也是个高中生,难道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我是怕我干这个工作,被家里人知道,会遭人家笑话,而且传出去以后,恐怕对象都不好找。而且又不是什么技术工种。”
这也倒是个大实话,原来这才是老三业同辞工的真正原因。
“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你在那里干也只不过是暂时的,我们公司老总已经说了,在后半年要招一大批学徒工,包括金工,电镀,抛光,修版,电子雕刻,等等,到时候你想干哪一行就干哪一行,想学什么技术就学什么技术。”二帮语气也舒缓了下来,也感觉到这段时间没有同业同好好的沟通沟通,这其实也是自己这个做二哥的不到之处,。
见二哥态度明显的好转,那业同又鬼笑着说道:“我辞工的另一个原因其实还是因为这儿一点都不好玩,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是在这个宿舍里,也都是本地人,而且说什么根本就听不懂,到了晚上除了看电视就是看电视,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不像我们家里,吃好了晚饭,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想到哪里玩,就到哪里玩,想聊什么就聊什么,无所顾忌多开心呀。“
二帮不由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这么大个人了,还在想着玩,其实二帮早就知道自己家乡人都有这个特点,但是不要说自己家乡人有个缺点,就是整个中国人都有这个缺点,一个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