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人都是这样,心中积怨太多了总也要找个倾诉的对象,那印红兵赶过来接班的时候,两个人聊完了工作,因还不到下班的时间,又不好走,二帮就和他谈起了自己的难言之隐。

因为自己和他分别是两个班的班长,地位对等,而且这么多年一来又都住在同一个宿舍,并且还能算上是比较能谈得来的朋友。

就比如当初顾丙容想整自己就是印红兵对自己泄的密,不然的话自己的班长怎么被撤掉的都还被蒙在骨子里,又包括自己和徐荣成的关系,如果不是印红兵的解释,可能如今彼此之间都还有隔阂。

而且自己经常带人住在宿舍里,即使有个别人有点怨言也都是印红兵劝慰化解的,说出门打工的都不容易,又是一个外地人,你们说让李师傅又怎么办呢,不就是多了一个人吗,反正又不睡你们的床,这样大家才谅解了。

所以那业同小军业成加上自己的父亲来都是这样在集体宿舍里混过来的,有时没有办法的时候,二帮也只好睡到别人的床上,但是大部分都是在印红兵的床上,就像这次,小宁和他的叔叔睡到了自己的床上,自己只好睡到印红兵的床上,当然也是提前打过招呼,经过他同意的。

因为他这段时间,在筹备婚事,准备五月一号就要和李峰举行婚礼了,大部分时间都不住在宿舍里,而且自己已经老早在印红兵面前表示过,等到那天自己一定过去吃喜酒,因为印红兵也是兆丰镇人,而且住的离彭丽家也不是很远,就是过去吃喜酒也是既顺路又方便的,不要说都是一个车间里的同事,就是作为一个朋友来讲,二帮也觉得印红兵可交,所以老早申明要过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如今自己这十几天积下的怨气,当然不能对小宁明说,不然的话不就等于赶他们走,以后自己还有何面目去见二爷一家人呢,当然也不能对彭丽说,那样的话只会火上浇油,搞得不好以彭丽的那副性格可能会来个翻脸不认人,搞得小宁叔侄尴尬,但是现在自己真是左右为难,已经没了主张和两侧,也想请印红兵给出出点子。

那印红兵听了二帮的叙述,也摇头叹息道:“你我一天到晚都嘛在车间里,又不到外面去跑,即使有这样的工作,我们也不知道哪里会有,我给你出个点子,看看能不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帮上一点小忙,那就是去给徐荣成说说,让他在供销员当中问问看,因为他们是一天到晚在外面跑的,不要说见多识广,最起码消息灵通,如果他们都不行的话,你也只好赶他们走了,就是再赖在这里,你也只不过就是个小工人,又不是什么大老板,帮不上忙又不能弄死你。

话又说回来,只不过是个堂兄而已,在我们这儿就是自己的亲兄弟,也可以照样不买他的账的,你过你的日子,他过他的日子,等到你落难了,他们就未必记得你的恩情,反过来再来帮你。”

虽不是什么金玉良言,但感觉上也就是这么个道理,但真要一点情面不讲,二帮总感觉到在自己的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还是那句话,尽力而为,听天由命吧。

所以二帮特意跑到小店里买了一包好一点的香烟,来到了供销科,正好徐荣成和老宋还有陈雪春三个供销员都在,当然二帮掏出香烟先是发上一圈,还得帮各位的火也点着,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是来求人的呢。

你还别说,真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几个人是你一言他一语,就着这个高工资驾驶员的话题就聊开了,首先现在的驾驶员,要想获得高收入,那就只好去开大卡车跑长途,又想回家方便一点那就必须往北跑,能够经过你们安徽凤阳,唉,有了,那陈雪春忽然想起还真就有这么一个工作,不过要等他回家问问,确定一下,明天过来给答复。

原来在他们大队里有个化工厂的私人老板,货物是专门送往合肥的,每两天跑一趟,可以说是个很轻松的活,合肥是你们家的省会,开着车子顺便回趟老家我想也不会太远,原来的司机是个河南小伙,因回家结婚,一时半会儿来不了,那个老板曾经给他说过想找个人替代他,就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管是什么情况,有希望总归比没希望好,所以当天晚上回去了之后,立马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了小宁,并让他将东西准备好,万一成功的话,立马过去。

当然小宁还得关心自己的叔叔的情况,二帮只好说,先一个一个来,就这样小宁总算勉勉强强答应过去看看情况吧。

真是老天爷帮忙,当然也少不了陈雪春的帮忙,成功了,而且据说是看在陈雪春的面子上,工资还稍微加了点,并且让陈雪春立马把人带过去,再后来的消息就是人家已经正式上班了,而且老板还给专门配备了一间单人宿舍,一应生活用品都供应的充足,简直好得没话说。

当然还有一个叔叔,这一个二帮确确实实也不想帮,文化又没有,大老粗一个,首先要多少钱一个月,二帮听着就心烦,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再看看自己的年纪,再看看自己的长相,再估摸估摸自己到底能干点啥,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吃喝喝,连一个碗盘子都不知道想去帮着洗的人,只知道想要钱,除非你家老祖宗福气好,能保佑你天天能从天上给你撂下一捆钞票正好让你捡着,你是小宁的叔叔,可不是我二帮的叔叔,而且还姓王,连个李子都不姓。

所以在小宁走后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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