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些积水,冷不丁的就会摔一跤。
走了十几步,再转头看洞口,那就像一个遥不可及的小点一样,散发着希望的光芒。
可是马上就要熄灭了,艾雷恩一边叹着气一边继续向前走。手上的那把剑在止不住的颤抖,其实是他的手在抖。
又走了几步,艾雷恩感觉有些不对劲,脚下传来的感觉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两边的墙壁似乎也变了,空气中弥漫着温暖而潮湿的味道,但是没有给人安全感,反而让人觉得不适。
到底怎么回事?艾雷恩突然想起之前村长塞给他一支火把。他掏出打火石,擦了几下没擦着。他愤恨的咒骂了一声,几乎要疯了。
无边无尽的黑暗仿佛山洪一般要把他吞没,但更让艾雷恩害怕的,还是心底的恐惧。
自从进了山洞,他大气也不敢出,就是因为心底的恐惧——还带着一丝敬畏。
也许是圣王利昂无形之中影响了我?艾雷恩在黑暗中紧紧攥住了英雄徽章,暗暗地给自己打气。
啪的一声,这一下火把终于被点着了。
微弱的火光虽然不能照多远,但已经足够了。借着光,艾雷恩惊讶的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大房间里,两边是栅栏,就像是……一个地牢。
木制的栅栏,坑坑洼洼的地面,以及不断从天花板上滴落的水滴。
一连串的问题瞬间划过他的脑海:是谁把他们关进去的?又是谁把他们放出来的?还是他们自己跑出来了?关键是,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把他们关起来?
这些问题艾雷恩都得不到答案。但有一点肯定的是,不管是谁,进到这个地牢都是个错误。也许里面,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艾雷恩感觉自己踏进了一个禁区,一个不能被提及的禁区。这里面有什么东西,毋庸置疑。可是是什么样的东西让圣王利昂如此大费周折?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清晰的脚步声传得很远,反射到两边的墙壁上再传回来,形成幽幽的回声,听起来就像是鬼叫。
战战兢兢中,艾雷恩的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个滚圆的、骨碌碌的东西,被我踩了一脚之后岿然不动。
一瞬间他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种种不好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划过。艾雷恩举起手中的剑,哆哆嗦嗦的将火把移到自己腰间。
等到看清楚那是什么以后,他手忙脚乱的倒退几步,火把也不慎从手上跌落。
惨淡而了无生气的眼眶空洞洞的看着他,死人狞笑着,瘫了的骨架直直的指向里面。几只小虫子从他的肋骨缝隙中爬出来,慌慌张张的逃走了。
村长的话一瞬间在艾雷恩脑海中响起:那……那根本就是一个魔窟!一个进去了就出不来的魔窟!“
那是——那是一具白骨!
阴森森的骨架泛着令人汗毛倒竖的光泽,那双眼睛仿佛要摧毁艾雷恩的意志,让他扔下剑落荒而逃。
“啪!”虽然腿还在颤抖,但艾雷恩还是艰难的抬起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作为一个走南闯北天不怕地不怕持有英雄徽章和佣兵之证的人居然会害怕一具骷髅?这说出去是要被大家耻笑的啊!
艾雷恩定了定神,一脚踢飞那只头骨。没有了像被死神盯上的感觉,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正准备往里走的时候,艾雷恩倏地站住了。内心的惊惧炸开来,弥漫到全身。他只觉得手脚冰凉。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除了我自己的心跳声之外,还有一种声音——一种粗重的喘息声。这种声音艾雷恩曾经在森林里听过,那是猎食者所发出的特有的声音!
前方一股温暖潮湿的气体扑过来,艾雷恩想也不想拔出剑向前猛地一刺。
或许是绝境中的人总能获得额外的力量,他这一剑下去一定不轻,因为对方痛苦地嚎叫了一声,那声音堪比冬日的远雷。
艾雷恩踉踉跄跄的倒退了几步,手上的麻木感使对面的家伙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家伙似乎披着一层金属铠甲一般,艾雷恩拼尽全力似乎也只刺穿了他的皮肤。
等到艾雷恩终于看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家伙时,他简直想要跪下来做祷告了。眼前的这个人——不,他根本不能算人!
它比艾雷恩高出不止一个头,浑身的皮肤都是青绿色,狰狞而浑浊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艾雷恩。
它口中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居然有着比野猪长了不止一倍的獠牙,腰间——那是遮羞布么?
虽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不和谐的东西让艾雷恩脑袋中吐槽的神经微微的抽动了一下,但此时此刻他可笑不出来。
刚刚那一剑似乎刺穿了它胸口的皮肤,但由于这家伙的皮肉堪比铠甲,艾雷恩并没有刺中它的要害。
艾雷恩的心中燃起希望,既然我能打伤他,那也就能杀死他!
大家伙显然被激怒了,他发疯一般挥舞着手中的木棒,嘴里喊着艾雷恩听不懂的语言。如果他的嘴还叫嘴,嚎叫还算做语言的话。
艾雷恩没有给他再次进攻的机会,直接将连弩里的五发弩矢全部顺着刚才的那个伤口送进了他的心脏。
艾雷恩并不知道这家伙的生理结构是什么样的,但是这样应该足以致他于死地了。
果不其然,那个大家伙闷哼了一声,挥舞木棒的手在空中突然僵硬地停下了,肥硕的身躯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艾雷恩双手举着剑,小心翼翼的用脚踢了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