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雷恩猛一推苏克老板年久失修的酒馆木门,它居然吱呀呀地发出了难以承受的呻吟。
里面刚才还锣鼓喧天的热闹场面,突然因为他的出现一下子静了下来,划拳的,行酒的,拽人叫骂的都似乎定格了一般,停在了原地。
手中的一只银器酒杯似乎永远也擦不完的苏克老板突然扔下了手中的抹布,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只是这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只是片刻,人们又恢复了原来的事情,划拳地继续赖拳,行酒的又高举酒杯,拽人叫骂的挥下了迟来的一拳。
突然人群中端坐在中央的一个不急不缓喝着酒的中年男子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苏克老板精明一世,说到底还是太年轻,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了吧!”那人一边爽朗地大笑,一边从桌边站了起来。
苏克老板脸上刚才的那一丝惊愕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也是洋溢的笑意。
“哈哈哈,不愧是行走了几十年的老江湖,晚辈识人的本领还是远远不及啊!”
苏克似乎是感叹似的,又将丢到桌上的抹布捡了起来,漫不经心地继续擦拭那只已经被磨得闪亮的银杯。
艾雷恩站在中央,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便拉住了身旁一个正在行酒令的酒鬼,他满脸通红,一身酒气,醉醺醺地骂道:“你这臭小子要干嘛!”
他赶忙赔了个不是。“醉鬼……啊不,先生,他们这是在说什么啊?”
那人打了个酒嗝,正欲开口,他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却先开了腔:“先生,他们这是拿您做赌呢!”
“就是!就是!年轻人,他们在赌你呢!”周围的人也推波助澜地凑了热闹。
“拿我做赌?”艾雷恩在口中重复了一遍,却越发地迷糊起来。“赌什么!”他着急地问到。
自己到外面九死一生地杀水贼,结果,回来就不明不白地被人拿去做赌?“谁拿我做赌!谁拿我做赌!”他大喊道。
人群又分了开来,刚才那个大笑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年轻人,不要急。只是做赌而已,那么激动干嘛,人生谁又不在赌?谁又不赌输输?你又是谁的子?亦或是哪个执棋人?”
艾雷恩一把推开眼前阻挡的一个酒鬼,一步向前跨去。“快先说,你是谁,为什么拿我做赌!”他的怒气又上了三分,简直有些难以遏制。
“年轻人,不要急,不要急嘛,四海之内皆为吾友,刚才不过是和你开个小玩笑罢了。还请恕罪,不要生气。”
艾雷恩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的客套,反而继续咄咄逼人地问道:“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他的手已经按上了腰间的直剑。
“诶,年轻人。”那人居然抢先一步,按住了他放在剑柄上的手。
艾雷恩下意识地就要抽剑出鞘,结果却发现那人的掌上一股大力传来,死死地箍住了他的手。
“你!”艾雷恩惊叫出声。
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苏克老板,此时不知道是从哪里窜了出来,立马打了一个圆场。嘿嘿地笑道:“都是朋友,都是朋友。”
“他到底是谁!”艾雷恩几乎无法克制自己的怒气,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侵犯尊严,他愤怒地亮出了自己野兽的獠牙。
苏克老板看了他一眼,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整个禅达江湖经验最丰富,消息最灵通,万无不知的奴隶贩子——拉蒙。”
“奴隶贩子,奴隶贩子。”艾雷恩冷冷地重复着。“好啊,好一个奴隶贩子!”他几乎是冷讽地说出这句话。
艾雷恩原本杀了许多人的内心变得十分暴戾,现在刚回〖禅达〗,连个脚都没有歇到,现在却有人拿他做赌!
“你最好给我原!原!本!本!地解释清楚。”艾雷恩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
拉蒙放开了箍住他的手,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苏克看出他们之间针锋相对的样子,似乎是不对味。立马接上了话茬:“我来说,我来说。”
“是这样的,拉蒙先生呢。和我打了一个赌........”苏克一边磨着银杯,一边磨磨唧唧地说道。
“赌注是我?”艾雷恩不耐烦地接了下去。
“不错,我们赌的便是你,赌你能否活着回来!”苏克吞吞吐吐地说到。
“赌这个?就赌这个?你们居然拿我性命关天的大事赌这个?”艾雷恩难以置信地问道。
“对啊,就赌这个,不然你还以为赌什么,难不成赌水贼和海盗怎么羞辱你,就像羞辱马尼德一样?”苏克难得的一句调戏。
酒店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几十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的粗野大笑,仿佛是在阵前擂鼓一般,似是要把屋顶都给掀翻了去。
艾雷恩并不在意,他现在只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同时心里也在快速地盘算着刚才的唐突,居然得罪了一个消息通,不知要怎样赔罪才能为我所用。
苏克继续说道:“那天你这小子不是嚷嚷着说要杀水贼嘛,我看你这小子愣头青冲了出去,就觉得你肯定九死一生,但是拉蒙不同意,却反而说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孩子。”
“说重点啊!”艾雷恩有些不耐烦。
苏克挥了挥手中的抹布:“这就是重点,于是我们就立下了赌注,如果你能够完好无损地回来,就是拉蒙赢,我就要免他一顿酒饭钱,如果你死在了战场上,就算我赢,拉蒙就要给我几个奴隶作为酒店帮忙的伙计。”
“结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