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黄色的月色还未退尽,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
一线金色的曙光,一缕朝阳的红箭,将早晨送到大地人间。
威金斯感到头昏脑胀,爬起来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了隔壁的木墙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
威金斯的手按在了三棱匕首的刀把上,随后踢开了隔壁的门。眼前的场景却令他大吃一惊。
他的同伴约达将一个全身裸露的丰腴女人按在墙上,正准备亲吻,威金斯的突然闯入似乎打断了他们。
在约达的一阵白眼下,威金斯缓缓退出了房间,装好匕首和利剑,走出了旅馆。
街道上的人们很是懒散,孩子们满街奔走,他们似乎不知道与维吉亚人的战争即将来临。
威金斯混在人群中,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穿过几条小巷,走过四条街道,终于来到了竞技场拥挤的大门前,两名守卫分守在门的两边。
正当他要迈入人潮拥挤的竞技场大门的那刻,一个乞丐装束的可疑人从身后悄悄地靠近他。
突然间,那个伪装成乞丐的赏金猎人抽出了一把匕首,并于迅雷之势刺向了面前背对着他的佣兵。
威金斯一个侧身,反手拍掉了对方手中握住的锋利匕首。惊慌之下的行刺者转身就向面前的街道上仓皇逃去。
其实从威金斯离开旅馆的那刻起,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周围隐藏着的危险气息。只是他不能准确的判断出危险究竟隐藏在哪里?
一直尾随他身后的赏金猎人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出手的机会。
而察觉到危险的威金斯却在制造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引诱对方出手的机会。
赏金猎人的出现就意味着危险与死亡的气息,为了不被刺穿喉咙。威金斯需要弄清楚对方的目的,以及幕后的主使。
多年的战斗使威金斯清楚跟踪敌人时应有的步伐,他悄悄地跟在伪装成乞丐的赏金猎人身后,左手早已抠开了三棱匕首的皮套。
渐渐的,乞丐行进到人很少的住宅区,大多在劳作的人们都不在家,然而身边的乞丐却多了起来。
威金斯知道,自己被敌人盯住了。
铲除威胁自己生命的人,是佣兵必须遵守的,也是不得不遵守的生存法则。
威金斯转身将匕首刺进了他身后那名手抓在短刀刀柄上的乞丐。
一把飞刀贴着他的亚麻衣飞过,划破了边角的袖子,其余三名乞丐冲了上来。
永远保持对自己有利的状态,是佣兵的习惯。
威金斯扭身跑出蛇形,只为了闪开不断刺来的飞刀,右手摸到了背后的铁剑。
转身,低头,刺!
威金斯低头闪过掷来的飞刀,长剑刺进了乞丐的胸口里。紧接着他飞出一脚,踢中了一名乞丐的鼻子。
以一敌多永远不是真正的佣兵该做的,逐个击破才是关键。
此时,前方的墙角突然钻出另一名乞丐,双臂勒紧了他的脖子。
威金斯松开长剑,双脚在举刀冲来的乞丐身上一蹬,身后的人和他一起倒在地上,被他压在身下的他疼得松开了手。
威金斯急忙爬起,回身一脚踢倒了正要爬起的乞丐,在地上翻滚了一下,摸到了自己的长剑。
距离还是太近了,一名乞丐头目一拳砸向他的头,却擦着他的耳畔抡过。
闪过这一拳的威金斯急忙转身闪开了第二击,乞丐头目一侧身抽出了腰间的短刀。
威金斯架住长剑挡住了砍来的一刀,只觉得手腕似乎被震麻了。
又一名乞丐从远处的街口冲来,威金斯扭头逃向一所民宅,在墙角的水桶上蹬了一下,翻过了几米高的墙,将追来的乞丐甩在隔壁的院子里。
顺势溜走的威金斯朝着他们入住的旅馆奔去,他需要迅速找到他的佣兵队友们,并查清那个暗杀他的组织,让他们血债血偿。
城中主要街道上,不时有骑士骑着战马,披着板甲列队穿过大路的中央。
威金斯一直反感这种用处不大的作秀,板甲像一个乌龟壳,将人牢牢禁锢。
战斗中,扭腰,俯身等动作都极难施展,这样的盔甲有什么用,他们可以保证脚下的马不会突然倒下吗?
回到旅馆后,威金斯直奔二楼,他走到艾雷恩的房门前,想要敲响房门的那刻,抬起的右手又突然放下来。
老大受着伤,正是需要安心调养的时候,像这种麻烦事还是不告诉他了。威金斯心想着。既然我现在是副团长了,那就该自己想办法解决。
威金斯心里这么想着,同时他的行动也正做着这样的决定。
他转而走到新任代理团长——马尼德的房门前,正当他的手即将敲响面前房门的那刻,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但威金斯的右手依旧碰到了物体,敲出了声响,只见他粗壮的拳头正好敲中了马尼德高耸的鼻梁骨。
“噢,我的鼻子,”马尼德突然捂着自己的鼻子哀嚎着。“噢!它,它好像断了。”
“那个,”威金斯有些尴尬的说道。“马尼德团长,这只是一次意外。”
“该死的,威金斯,”马尼德一边轻柔着鼻梁,一边叫骂道。“你差点把我的鼻梁给敲断了。”
威金斯笑着打趣道:“就你那猪鼻子,放心吧,保证断不了。”
“大清早的敲我房门做什么?有什么要紧事?”马尼德懒得跟面前这家伙计较,就算是真计较起来,他也拿对方没辙。
威金斯环顾了下四周,然后把脸贴到对方的耳旁低声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