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扬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后面的故事还很长,但我得回庄园去办点事,今天讲不完啦。怎么样你愿意跟我去庄园里坐坐吗?那离这不远,在依林达哈。更重要的是,”法提斯狡黠地笑笑,“那里有比我更会讲故事的人。”
费尔扬斯哈哈大笑起来:“是杰姆斯伯伯吗?”
法提斯不再说话,拉住费尔扬斯的手就往外走。外面夜色浓郁,如今正是深夜,街上冷清清的。法提斯翻身上马,雪白的骏马闪动着身影。费尔扬斯骑上他的旅行马,颇为吃力地跟在他的身后。他们奔出城外在广阔低沉的夜空下奔驰,淙淙的河流倒映着熠熠的星光,宛如一条大光带的银河仿佛是在天际流淌着,见证又溶释了多少往事,那些懵懵然的希望,那些不知为何牺牲的死者,那些匆匆流逝的岁月,都在其中流向未知的远方吧。就在这样朦朦胧胧的感伤之中,他们来到了依林达哈,此时天边已是拂晓。
依林达哈还是一片平静,法提斯把住骏马,慢慢地在乡间崎岖的小道上走着,回头喘吁吁的费尔扬斯,粗声大笑:“你这匹马太慢了,不过你的骑术也真够差的,比我当年差远了。”
费尔扬斯那张清秀的面庞羞起了一片绯红:“这匹马是当年母亲带进山的,现在已经很老了,它现在跑不动了。我平时都是骑着它慢慢走的。”
“嗯明白了,以后你就骑我这匹马吧,这匹老旅行马就交给我,我会好好帮它养老的。”法提斯露出赞赏的目光,将缰绳递了过去,费尔扬斯连连鞠躬道谢。
到了法提斯的庄园中,阳光渐渐从天边展现出来,洒在这片齐整肥沃的土地上,卷心菜闪耀着晶莹翠绿的光泽,麦秆上的露水缓慢地垂落,而田地边缘的小屋中挂满着大块大块的风干肉,显示出这家主人的殷实豪爽。菜地麦田的旁边的大片田地圈起了栅栏用以饲养鸡猪,哼哼唧唧一片叫声倒是别有一番生气的趣味,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富饶充满生机的庄园,费尔扬斯很好奇法提斯怎么会如此善于经营。
“你可以在村子里庄园里转一转,我先去叫杰姆斯,他现在肯定又趴在他实验台上睡着了。”法提斯打着哈欠,拿着马鞭挥挥手便进屋去了。费尔扬斯很听话,他开始好奇地些肥的油的猪,觉得这种生物虽然蠢笨却也不失可爱。
不一会儿,费尔扬斯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把转了过来,他只是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和那个亮秃秃的脑门。
“像!太像了!”光头兴奋地大喊,“就是没那么英气逼人,过于秀气了哈哈。”
费尔扬斯被这一番滑稽而又奇怪的问候弄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地重复着:“像?像什么?”
这时只见一个粗糙厚实的手掌拍上了那个光秃秃的脑袋,然后上面便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你能不能管管你自己的嘴巴?”只见法提斯涨红了脸,出现在那个光头的身后。
光头摸了摸了自己的受伤的脑门,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然后尔扬斯,微笑着伸出手说道:“年轻的诗人你好,我是杰姆斯。”
费尔扬斯有些疑惑,前的光头,问道:“我母亲说杰姆斯伯伯脑袋上还是留有一圈头的。”边说他便用手指在自己那一头茂密而漂亮的金周围比划。
杰姆斯的脸一下子变得很难堪,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小声地说:“后来我想通了,理个光头总比死守着那一小撮的毛来的洒脱些。”这话说完,三个人都大笑起来。
法提斯热情地把费尔扬斯迎进屋里,杰姆斯也对他一路上的经历亲切问候,他们摆上奶酪肉干与葡萄酒。诗人也弹起鲁特琴助兴,琴声在不大的厅房里回荡,别有生趣。杰姆斯跟他介绍起自己的这些杰作,终于解开了费尔扬斯的疑问。原来整座庄园都是杰姆斯设计的。他根据季节时令,划分种植的区域,又添加了些自己培育的良种,产量翻番。此外,对于房屋的设计他也很有些心得,房子采光良好又不会过于曝晒,在屋顶一眼望去,整个村庄可以一览无余。杰姆斯还在屋顶放置了他称之为远望镜的东西,费尔扬斯根据他的操作使用,竟可以清晰地处苏诺的城门。
“这真是太神奇了!杰姆斯伯伯你真是个天才!“费尔扬斯为这神奇的小工具着了迷,对杰姆斯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杰姆斯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的谦恭。然后他拉住费尔扬斯奔往楼下的一间小屋子,里头摆满了瓶瓶罐罐以及各种各样的图纸,他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本质地古老粗糙的书籍。
“这本机械原理,是当年雷翁送给我的,可以帮你入入门。就送给你了,没事可以翻翻。”杰姆斯拍了拍书上的灰,递给了费尔扬斯,费尔扬斯双手接过,鞠躬表示感谢。门外传来了法提斯的吼声:“别让他沾染你那些奇怪的玩意了,人家的还那么年轻,头那么多呢!”费尔扬斯笑着出了门,杰姆斯跟在身后,一副要跟法提斯动手的模样。费尔扬斯想着这对老冤家也算是绝配了,庄园主与工程师,曾经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