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胆子也不小,从堡垒里出来,径直就走到了楼梯拐角的平台上,看着墙下面严阵以待的诺德人,好像检阅自己部队的君王一般,满意地点点头。
“在下苏诺的斯努登,斯瓦迪亚的男爵,现暂为国王之手之一的特瑞典伯爵的副官。”他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但诺德人很不给面子,依然警惕地瞪着他,一动不动。
斯努登男爵也不以为意,不,不如说他相当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他的眼睛在诺德人的队伍中扫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自己的猎物。男爵的嘴角咧开一个邪魅的微笑,高声用熟练的诺德语道“请问‘百合公主’恩葛瑞德女士是否在阵列之中,能否出来谈谈?”
恩葛瑞德对上他目光之时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所以,干脆很光棍地收剑入鞘,推开挡在前面准备保护她的战士,大步走了出去。
“老娘就是恩葛瑞德,怎么着,想打架老娘奉陪到底!”
“哈哈哈哈,”斯努登男爵丝毫不在意女战士的挑衅,大笑了一阵后继续说“没想到如此温柔的名号下,居然是一位如此狂野的女子,而在狂野的外表下却又有一颗如此灵动的内心,这次战役,无论是战术还是指挥,都让在下感到自愧不如,不愧为与骑士公主齐名的女中豪杰。”
恩葛瑞德高傲地昂起头,一脸鄙夷“你小子找抽是吧,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能和艾索娜相提并论?”
“不敢不敢,毕竟死者为大。”男爵谦虚着,但他的表情依然高高在上“而且,你的伪装其实很完美,要不是你不懂贵族间的规矩,估计也不会引起我的警惕。”
恩葛瑞德皱起眉头,在和艾索娜交战的时候,她可是对芮尔典贵族做了不少研究,无论是礼仪还是服饰,甚至是说话的语气都有学习。可是,她回忆了一遍自己的举止,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哪里出了破绽。“说实话,你是一个天生的贵族,言行举止天衣无缝。”好像看穿了恩葛瑞德的想法一般,男爵赞赏地点点头,“可是,你扮演的是一名骑士,而我是一名男爵,你到达城堡再忙,第一件事也应该是来拜见我,而不是急吼吼地给自己找营地。当然,这是近些年贵族间约定俗成的规矩,您不晓得也是正常。”
嘛,这其实这就是攀附哈劳斯的那些新晋贵族,为了强化自己的人脉而逐渐形成的制度罢了。
“所以咯,”男爵继续滔滔不绝“你来了,可是没来拜见,这让我很奇怪。所以,特别派人关注了一下。结果,这一下还真发现些不得了的事情。”他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我发现你的士兵居然练睡觉都不脱头盔,而且有的人还干脆就躺在雪地上打呼,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md,这帮夯货。恩葛瑞德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两句。虽然和北地的风雪比起来,瑞泊莱特堡的天气实在是太好了,但对于来自更南边的芮尔典人来说,已经是了不得的寒冷了。至于在寒风中打地铺,更是只有诺德人才有的习惯。什么,你说维吉亚人?他们可是自诩教化之人,卡拉德正统,可没脸干这么粗鲁的事,好歹裹件毯子吧。
恩葛瑞德抱起双臂,“你小子跑出来bb不会就是来拿我寻开心的吧,赶紧的,有什么道道就划下来,老娘奉陪到底!”
“看你说的,”男爵见女战士态度软化了,很是满意,继续说“我看,诺德王国的人口状况不妙,这剩下的一百。。。哦不,几十个战士想必也挺珍贵,就这样折在这里,想必也很可惜。”
“你特么到底想说什么?”
“臣服于我,百合公主,”男爵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我可以许诺,我不仅不会杀死你的部下,反而会给你一个骑士的爵位。而你的部下,只要为我立下军功,我一样有所赏赐。”
恩葛瑞德愣了一下,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接着转身冲着自己的部下喊道“听见了,诺德的混蛋们,你们的回答呢?”
“杀,杀,杀!”
“你看见了?”恩葛瑞德转身,笑望回去“他们就是这么暴躁。”“呵呵,的确,诺德都是英勇无比的战士,以死威胁,的确是一招蠢棋。”男爵依然保持着风度,“但是,这个又如何?”
他拍拍手,几个士兵拖着一个诺德人走了上来,那人似乎已经晕了过去,被扔到地上时,肩膀还在不停地抽搐,看样子是狠挨了一顿打。押送的士兵在把他摔到地上后还重重地踹了两脚,看他一动不动才放心地站到一边。
“凯勒甘?”
“看来那几个叛徒说的没错,他的家族和你的家族颇有渊源,”男爵饶有兴趣地在晕倒的诺德人身边转了一圈,然后站在了他的后边“看样子,哪怕是悍勇著称的诺德民族,也会出孬种啊。”
听见城墙下传来一阵不堪入耳的叫骂,他满意的点点头,毫不避讳对上女战士仇恨的眼神,继续说“怎么样,百合公主,你的回答呢?”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沙漏,颠个个儿,放在了平台的地上,然后唤来一个士兵,让他打起火把,也不管从恩葛瑞德的角度到底看不看的见那细细的时沙。
“顺便提一下,”男爵笑呵呵地说“我的耐性不太好,所以,请百合公主殿下不要做出抱憾终身的决定。”
恩葛瑞德看了看那根本看不清楚的沙漏,以及还在微微抽搐的凯勒甘暴跳如雷,指着男爵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有本事下来单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