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父母知道自己放弃了那么多优越的条件,爱上的却是一个无房、无车、无工作的三无产品,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陆紫菲相信自己对宁向前的感情绝不是一时冲动,她是认真的。关于这一点,她是用行动证明给宁向前看的。从化工学校毕业回到家里,同宁向前一样,她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在家里实在闲的无聊,她便到h市的汇通市场找了一份工打了,工作比较轻松,是耍嘴皮子的活儿,替一家服装专卖店卖衣服。工资虽然不高,但她有着自己的规划,她把工资的三分之一留着自己零花,三分之二交给宁向前存起来,说是留着将来共筑爱巢。
还没有结婚,两个人的钱便存在了一起,按理说宁向前是应该感到欣慰的,可是,偶尔他还是会弄出一些小插曲。或许是出于自卑,或许是出于对自己前途的担忧,宁向前常常没来由的便多愁善感起来,说一些话伤陆紫菲的心,待陆紫菲假装生气了,他又会痛哭流涕的忏悔自己的过失。大多数的时候,陆紫菲都是容他的,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知道宁向前是害怕失去自己,所以才会无缘无故的滋生烦恼,他只是因为太不自信,才不断地用伤害来试探自己对他的感情。每次插曲过后,两个人的感情便会更进一层。
在社会上混了两年多,两个人虽说感情日笃,情深意长,但是在事业上和经济上,双方都没有什么起色。
有一天,宁向前正站在h市的闹市区散发广告传单,陆紫菲手持一份报纸匆匆地跑过来找他。她用手指着报纸上的招工简章问他:“嘉信盐化公司招工了,是化工专业,跟我们学的专业正好对口,你愿不愿意去报名试试?”
宁向前问陆紫菲:“你呢?你去不去?”
陆紫菲说:“总给私人老板打工,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想去报名。”
宁向前说:“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到了报名应聘的那一天,两个人结伴一起到了招聘现场。嘉信公司的招工简章上说是要招三十五个人,当天的现场足有七八百号人,两个人的心里便有些发冷,觉得被录取的把握不是太大。尽管如此,两个人还是各自填了一份表格,静等着招聘办公室的人喊号进去面试。
陆紫菲是先进去面试的,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她才从里面走了出来。宁向前问她怎么样,她笑着点了点头,说自己被录用了。下一批叫到宁向前时,宁向前是进去得快,出来的也快,像被霜打过的茄子。陆紫菲迎上去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宁向前说:“他们说我不是h市的户口,没有报名的资格。”
陆紫菲一想,可不是么!招工简章上明明写着要h市的户口,自己着急慌忙的,倒把这个茬给忘了。两个人站在现场郁闷了一会儿,陆紫菲突然问宁向前:“你身上带钱了没有?”
宁向前说:“带了,不多。”
陆紫菲问:“有多少?”
宁向前说:“四百多块。”
“够了!”陆紫菲说:“你赶紧到前面去买两条烟过来,要好的!”
宁向前问:“买烟干什么?”
“你快去买来,我自有用!”陆紫菲说:“记住,要用报纸包上!”
宁向前向来很听陆紫菲的话,这次也不例外。他离开现场,在不远处的路旁找到了一家超市,进去后,买了两条地产的好烟,又拿报纸把烟裹的严严实实,用塑料袋提着走了过来。陆紫菲一直在招聘办公室的门口守着,远远的看见宁向前,便急急地朝他招手,宁向前脚下生风,一路小跑到了跟前。
陆紫菲小声的问他:“负责招聘的那个头头你认识么?”
宁向前说:“我进去面试时,第一关就卡了壳,还没搞清谁是头头。”
“就是那个瘦瘦的,戴着一副眼镜,说起话来有些娘娘腔的那个。”陆紫菲说:“听说姓陶,我听里面的人都称呼他陶部长。”
宁向前说:“你这一说,我好像有些印象。”
陆紫菲说:“刚才我看见他到那边厕所去了,你快过去,把手里的东西给他。”
宁向前说:“我跟他素不相识,给他他会要么?”
陆紫菲推着他说:“你不试怎么知道?快点儿进去,没准他要出来了!”
“要不等他出来再给他吧!厕所里面臭臭的,不是送礼的地方。”宁向前说。
“等他出来就不好了,外面这么多的人,送他他也不一定敢受。”陆紫菲说:“你还是现在就进去最好,快些个!”
宁向前一想也是,便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到了厕所里,看见陶部长正在系着裤带,忙跟他打起了招呼:“陶部长好!”
这个陶部长,就是嘉信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部长陶仁贤。见有人跟自己打招呼,便也客气地对宁向前说道:“你好!”说完话,他就拧开水池上的水龙头开始洗手,洗完手后,没有毛巾擦干,干脆在衣服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