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将心事深藏在心里,有的人将心事写在脸上。彩虹网,一路有你!(.)无论哪种人,碰到震憾的事情,都会或多或少有些异样。
萧若离是个极为镇定和果毅的人,不镇定,就不能从纤毫微末中找出根本;不够果毅,就不能从错的方向及时拨正。但是此刻,他的脸上五味陈杂,苦涩,萧索,以及难以言预的心灰意懒。
他曾任司断司官员十载,断案上百起,无一冤假错漏,却因强权所迫,违心断案一次,便于心坎种下一根棘刺。
他曾任司捕司捕头,盗匪凶徒死伤惨重。当他想要彰显正义,活擒凶徒时,又遭遇顶头上司的刁难。
上一次,他选择容忍,脱离司断司,走入司捕司,他用自己独有的方式来惩办那些罪犯。当他听以魏总捕告诫,有所心软的时候,又给老天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早知道,直接将地鼠正法得了,哪里有今日的尴尬和被动。被欺骗了好几次,还对司律部抱有希望。而这次,绝对死心,不做丝毫念想。
他不能不愤然,为之而奋斗十余载,所得结果竟然是成为司律部通缉的逃犯。
但下一刻,他的双眸中又重燃斗志,熠熠生辉,不复灰暗。以致于傅恒想要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梦想或许会在滚滚红尘挣扎求存之后成功。但更多的,则是曲曲折折之后变成遥不可及的梦。如果梦想那么容易实现,就不会被称为梦想了。
所以很多人有理想,却从不奢谈梦想。
理想已是很难实现,更何况更为虚无飘渺的梦。
一旦梦碎了,要么支离破碎,要么立地重生。
萧若离便立地重生了,所以他可以戏谑地讽刺,“鲁烛明倒是很有本事,居然能够支使七杀总部司律总官谢大人。我一年奉禄不过三两百银子,通辑悬赏却价值千两,没用的时候反而比有用的时候有价值。”
张亮道,“但你还是没有血幽值钱,他可是价值万金。”
“血幽王自然比我厉害,叱咤一州的枭雄,杀人无算,此时逃出无生大牢,倒叫谢弘扬面上好看!”
张亮替萧若离担忧,“你的同僚朋友会不会来追捕你,毕竟你可价值千两。”
萧若离皱了皱眉,旋即又舒轻,“是朋友就不会来,来的也不会是朋友。”
这下轮到张亮皱眉头,吕轻侯一伙人便极难对付,若再添上一些敌人。营救虚渊,岂非更加困难。傅恒若无其事,“来便来,岂怕这些宵小之辈。”
张亮吁了口气,是啊,怎么忘了傅莲花。这位云麓书院的高足,的确有不俗的战力。
“秣陵都倒是到了,可是哪里去找吕轻侯。只有找到吕轻侯,才能知道虚渊的下落。”
“既然他们来了秣陵都,若想找到他们,就得找本地人。”张亮恍然,“你是说,去找呼延昭。”
呼延昭居于秣陵,便在这秣陵都里。一个人若熟悉一地,即便闭上眼睛,这里的人和事都能了然于胸,知之甚详。
“我们不仅要找呼延昭,还要找那位不同一般的皇子。”
张亮从呼延昭口中听说过涣皇子,其人如何,其背景如何,却所知寥寥。
在云麓书院潜心修行的傅恒也不甚了解,“有何不同?”
萧若离开始介绍起这位皇子的不同来。
首先,涣皇子是个至情至义的人,他把情看得比权要重。爱美人甚过于江山,而且从一而终,只爱一个女子。
其次,涣皇子是个宽容仁慈的人,他对属下十分体恤,对百姓十分看顾,为人不忧,不扰,不凝于物。
最后,涣皇子是个闲散但慢的人,他不喜欢浮空城里相互算计的生活,徜徉于山水之间,自由自在。
傅恒表示疑问,“这是同一个人么?”
至情至性的人,一般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怎么可能与第三条有所沾边。
萧若离点了点头,“这些都是中碧人这么评价他的。我没有亲自见过他,也没有与他相处过,自然不知道他的秉性如何。不过盛名之下无虚士,要么确实如此,要么就是一个伪君子,只有伪君子,才会特别注重自己的形象。
傅恒道,“伪君子不可怕,真小人才可怕。”
张亮总是孜孜不倦地学习,“为什么呢?”
萧若离笑了笑,“因为伪君子,会注重自己的形象,会来一些虚的,来掩盖自己的目的,但只要你能窥破,他的欲擒故纵便很糟糕,但真小人不同,真小人无所不用其极,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跟你招呼,让人疲于应对。”
张亮默记于心,跟伪君子打交道,可以虚与委蛇;跟真小人打交道,便以牙还牙,先发制人。
“涣皇子,不是住在浮空城么,怎么来了秣陵都。”
就连十年前的“不漏渊”慕渊,也就是虚渊的前身,都梦寐以求着进入浮空城,皇子涣,又为何要从浮空城中搬出?
萧若离眸子一暗,“登上浮空城,便等于攀上权利高峰。虽然表面上,天毅六部官职扎根六星城,自行运作。但他们都是受浮空城六部大主官所掌控,一有偏颇,就会被严格裁办。我当然也不例外,断案缉捕这么些年,也想获得认可,获得肯定。所以十年前,四不漏为不能进入浮空城而愤懑,行差就错,导致今时今日的仇恨纠葛。”
“浮空城就是一个圈子,圈子里的人,有他们独特的生活。想要走入这个圈子,你首先要得到他们的认可,要与他们所求所同。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