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博鱼调用内劲,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提不起劲。他错愕地望向身后有些慌乱的女孩,“是你?”
他突然觉得心很痛,在他最难捱的时候,她搂他入怀,轻轻抚摸他的头顶,“没事儿,没事儿,会过去的,一定会过去的。”
多少次简短重复的语言,让他浮躁的内心渐渐平息下来的。
既不是疯子,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分别不出来?那是深到极点的喜欢,那种*蚀骨的温柔,绝不是胆怯和同情能够表现出来的。这个女子的的确确是喜欢他,这没错,但既然喜欢他,为何要对他下毒?”
女孩悲戚着,泪水如断线的雨幕,抽泣着,朝着他走过来。她挥动双手,想要将他拥入怀中。
蓝博鱼左手捂住心口,眼睛泛着红光,“你别过来,别过来。”
女孩十分焦虑,“你的病又犯了?”
难怪这些年,蓝博鱼深居简出,困守鱼池,原来是生了这样诡异的病症。司空玄道,“走火入魔,伤了根本?真是老天有眼,即便我不杀你,你离死也不远了。我杀了你倒是为了你好,不至于成为杀人不眨眼的狂魔。”
司空玄拂尘挥动,卷起一个下属,朝着蓝博鱼扔去。拂尘千丝万缕刺入此人身体中,拉出之后,下了一场血雨,而这场雨,全都淋在蓝博鱼身上,玷污了一袭白袍。
蓝博鱼怕血,这大概是走火入魔的缘故,血溅到蓝博鱼的身上,使得他的眼睛更加充血,整个人颤抖着,几欲崩溃。
女孩大声质问,“你们答应过,让他痛痛快快死,不会折磨他的。”
司空玄摊手,“我是答应过你,可是他不束手就擒,我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杀了他,你大概也知道无名剑的厉害。”
云雾帮的人还未上阵,便被司空玄的手段吓得倒退。以自己人的血削弱对手,还真是不惜代价。
司空玄面如寒霜,“杀死蓝博鱼的人,封长老。若是敢临阵不前,刚刚那人就是下场。
在司空玄凌厉的眼神之下,这些人持剑杀了过去。
蓝博鱼捂着胸口,右手牵动无名剑。一帧剑幕,从空气中爆裂开来。被击中之人,惨叫着,掉入鱼池里。食人吃肉的鱼儿张着大嘴,一排排整齐的牙齿十分锋利。有的鱼儿,甚至越到人的身上,在空气中,极其惨烈地撕咬。
蓝博鱼发出这诡秘一剑之后,整个人踉跄后退,眼中红光竟要将他的眼睛烧灼。
司空玄沉声道,“就是现在。”
张勋、付饶、裘令几乎同时冲了过去,这的确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付饶的长鞭,高高扬起,噼啪一声,将亭子中的琴,连带石桌劈成两半。蓝博鱼闪身而过,避到亭子边缘,欲要绕亭而出。
张勋的大刀猛然砍向他,刀光霹雳,将亭栏杆都砍得稀烂。这样的刀法,若是砍在人身上,只怕立时被分成两半。
蓝博鱼毕竟不是木头桩子,虽然中了“绿无踪”,且有些“走火入魔”,也还是利索地躲开了这一刀。
但正是这时的利索,造就了下一刻的迟缓。裘令的铁笔扎进他的后背,带起一蓬血肉。
蓝博鱼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啊。”
话音未落,鞭子,长刀,铁笔再度刺了过来。
蓝博鱼捂着鼻子,似乎被强烈的血腥刺激到头晕。他就势一滚,也不顾背后的伤口,狼狈逃出亭子,到达池子边上。
司空玄的拂尘凌空扫来,拂丝散乱地,厉啸着,欲要至他于死地。
现在似乎到了绝境,要么被拂尘穿入身体。司空玄的拂尘一旦扎入人的身体,连带的能带出内脏。一个人,失了内脏,自然活不了。
而另一条路,就是滚落池子中。池子中有骇人的噬人鱼,刚刚已经有人验证了,只要掉下去,顷刻间便只剩下骨头。
真是有些自作自受,自己养的恶鱼,反倒是要吃了他。
与此同时,付饶、张勋、裘令成三方合围之势,断了他上岸的念头。
蓝博鱼选择了后者,他翻身滚入鱼池之中,溅起高高的水花。
蓝博鱼浮上来的时候,眼中红光已经消减,憎恶地看着司空玄四个人,其后,更加冷酷地望着女孩,对她的背叛不能释怀。
噬人鱼疯狂地涌过来,撕扯着蓝博鱼的衣服,其后血水从池子中冒了出来,在有些光亮的院子里,呈现出黑色。
噬人鱼个头不大,架不住数量多。鱼儿几乎将蓝博鱼全裹住,拉扯着沉入池子中。
司空玄静静凝视着池子,他已经够小心了,但显然有些过了头。蓝博鱼就这样轻而易举,在只损失一些小喽啰的情况下,就被杀了。
还真是该多谢蓝博鱼的鱼池,以及这些诡异的噬人鱼。
三个人围着司空玄,裘令道,“恭贺司空帮主,除了一大强敌。”
付饶道,“司空帮主,现在蓝博鱼已除去,我们是不是要回去对付那位“神断”。”
决不饶人,怎么会放过萧若离,在云雾城街道上所吃的亏,被覃三抵着脖子的愤怒,当然不能不报。
张勋道,“恭贺司空帮主,不知帮主先前所说的话,可曾算话。”
司空玄微笑道,“当然算数,张勋你去掌控城卫军,接下来,云雾城可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三人齐声道,“恭贺帮主。”
司空玄发布司令,“张勋,你去云雾城,务必将林殷诛杀,别让他翻起什么浪来。付饶,你去道临殿,追查川洛城宝藏的事儿。裘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