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小顾不认为自己傻,中了别人的圈套就行了。他现在正把这一大盆红烧肉,分给连五,顾小顾,腾飞吃。实在吃不完的,在本班的宿舍里按间派发,可是赚足了面子。这顾首席,果然为班上的学生们做事儿,不愧首席这个崇高的身份。
他们虽然上了萧若离的课,却一点都没学到他的敏锐。若是萧若离,只怕一眼就看出了齐老头的破绽。一个人真生气,还是假生气,留意一下,很好认出。红烧肉吃完,宵禁都开始了,钟定还没有回来。这顿神仙肉,吃的还真是赛过神仙。齐老头拉着他,掰扯了一夜,老人一喝酒,话就特别多,回忆一大堆东西。
钟定是好孩子,既然爷爷这么推心置腹地讲话,甭管爱不爱听,好不好听,都只能洗耳恭听。对霜儿的爷爷,可比自己的亲爷爷好多了。钟老大人苦口婆心的讲,他却总是当耳边风。钟定暗道,爷爷,等我回彬州,一定好好聆听您的教诲。
今夜,他们似乎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心镜,有着同样的感慨。宿舍有些冷清,李季走了,钟定未归,顾小顾倒是有些心里话要跟张亮唠叨。顾小顾第一句话便是,“张亮,你这个样子,我不喜欢。”这个样子,便是失忆之后,冷冰冰的,万事儿不留于心,有些没心没肺的样子。
张亮倒是对自己的过往来了兴致,“那你说我以前是什么样子。”一个人连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也确实很悲哀。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腐蚀沼泽,那个时候,你们可是狼狈不堪。”在腐尸沼泽,被鱼人族逮住,要不是怀星剑圣的遗泽,只怕喂了龙神。再前往流光瀑布,被腐尸沼泽最大的丧尸追逐。“后来我发现,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是啊,不是疯子,怎么喜欢喝毒药。
张亮纳闷,“你是故意抹黑我?”他说的,跟萧若离说的,完全是两码事儿。一个人,在两个人眼里,不至于这般天差地别吧。那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又是有水分的?爱你的人,有时欺瞒你,正是因为爱你。懂你的人,有时不理你,正是因为太懂你。
顾小顾显然不是这种人,他根本不懂张亮,“你那个时候咋咋呼呼的,对什么东西都好奇,又好像什么都不懂。”刚来碧野,自然很是新奇,很多东西,都想要弄清楚,为此,还被拉上过楼子,满脸通红地冲出来。也被花娘调戏,羞涩得不知所措。
“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么?”就连跳跳都握紧了拳头,眼睛瞪得大大的,觉得顾小顾在说谎。“不信,你去问齐风,还有呼延昭,他们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齐风,呼延昭,他们是谁?”浮空圣城之前的事儿,随着灵慧的消失,已忘得干干净净。
顾小顾一拍脑门,“我忘了,你忘了。”张亮哼了一声,“难道我以前都没有一丁点的优点?”顾小顾嘿嘿一笑,“我们一同对付过楼千层,从你为我挡下那一击的时候,你,张亮,就是我,顾小顾一辈子的兄弟。”兄弟当然是先患难与共,再有福同享。
兔子一听顾小顾这般郑重地话,也是热血沸腾,扑腾跳起来,一手指着张亮,一手指着自己,那意思是说,我们也是兄弟。张亮一笑,“可是,你是一只兔子。”跳跳翻白眼,难道还瞧不起兔爷我了?若是说起来,在先前那般情况下,跳跳还想着救他,确实有情有义。
张亮笑道,“好,张怀老师能取花香约为妻,我便也能有跳跳这个兄弟。可是,跳跳,你要加油了,早日修炼成人形,不然,就只会被人看成是一个宠物。”跳跳挥动的前腿,那样子便是说,我会努力的。顾小顾搓了搓他的肚子,“那你认不认我当兄弟。”
跳跳似乎在思索,顾小顾道,“张亮是我的兄弟,你是张亮的兄弟,那你就是我的兄弟。”跳跳一听,还就是这么回事,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原来兄弟还可以划等号的。“既然是兄弟了,你以后可不能再喷我泪酸,不然就坏了兄弟情义。”
弄来弄去,倒是害怕再痛哭流涕,跳跳的机关枪,还真的有些防不胜防。现在的兔爷倒是很好骗,很真诚地点头,还伸出了前脚,意味着握手言和。顾小顾内心里笑翻了天,这蠢兔子,还真好骗,表面上却一副正经到义气无双的样子。
“张亮,那你觉得我怎么样?”他当然也想要知道张亮心目中,他是什么样子的。张亮却颇为为难,“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顾小顾板着脸,“我们兄弟间,你还想拿假话蒙我。”“好吧,既然这样,你别怪我,你第一个毛病,就是狡猾。”
顾小顾跳起来,“什么,我狡猾?”张亮冷冷道,“别激动。”他指了指跳跳,“你说你狡不狡猾。”欺负兔子,也没有这般欺负的,但顾小顾不得不承认,不承认,张亮一拆穿,那定然是要涕泪横流的,“好,我承认,说优点,我有什么优点。”
张亮指了指脸,“你脸皮厚。”顾小顾生气了,“我说优点,再说了,我哪里脸皮厚了。”张亮拿起还占有肉末的空盆子,“你说你脸皮厚不厚。”跳跳已经躺在床上,笑的四处打滚。顾小顾将盆子夺下,“优点,说优点。”脸皮厚,也不能刀枪不入。
“你很温柔。”“这还差不多。”“你比陆轻轻温柔。”顾小顾气地指出来,“张亮,你,你······”温柔是好,可比自己女人还温柔,就是妻管严。顾小顾自己说了条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