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飘飘竟然鼓起掌来,“判得好,姜院长果然铁面无私。”众人错愕,便连姜倾墨都讶然。明明是来救张亮的,反倒为重刑鼓掌,说判得好。云飘飘道,“既然姜殿主这般秉公执法,不如也给我判一判,杀害神兽接班鹿,罪大恶极,差不多也该是斩刑台上一刀。”
她走向斩刑台,俯下身,跟张亮并排躺着,“反正都是斩刑,就一起来,还省了一刀。”隔得如此之近,都能嗅到云飘飘身上淡淡的香味,“麋鹿明明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承认?”云飘飘苍白的脸上有愠色,这是重点么,这根本不是重点。
谁都知道那麋鹿不是云飘飘杀的,她只是为了救张亮,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但问题是,张亮不说其他,首先纠正这个,也确实让云飘飘很是老火。好歹张亮还是说了一句人话,“这一次,我只怕不知道拿什么来还了。”云飘飘的脸上有些笑意,伸出手掌,“这第二次了,先欠着吧。”
“姜殿主,赶紧啊,我们搁这儿这么久了,你只要写下一个斩字,就能够达成心愿,赶紧行动啊。”姜殿主被云飘飘以进为退逼得无所适从,这一刀是万万劈砍不下去的。若真把云飘飘给杀了,神麓阁只怕得与云麓书院全面为敌。云杰道,“姜殿主,他们罪不过死,或许可以从轻处罚。”
姜倾墨先前的大义凛然,刚正不屈,原来都是为了置张亮于死地。现在,云飘飘这样一闹,这斩刑巨刀无论如何也斩不下去。姜倾墨却不想这般就放弃了,他依旧在绞尽脑汁,要置张亮于死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有时候,一些惩罚简直比死还可怕。
但云飘飘似乎都明白,根本不给姜倾墨这个机会,“不行,我们要么都无罪,要么就受这一刀。还有他们,统统都无罪。”搅乱审刑台,意图劫囚,也是大罪。重则,可以直接逐出云麓书院,因此,司徒静他们才打算,就此逃往云重鬼渊,躲避书院的惩罚。
这个条件,开的很离谱,也就是说,姜倾墨完全无法从这个事件里,找出理由来惩罚张亮。姜倾墨已经被逼到了没有语言的地步,索性一推,将事情交回给苦主,“蔡院长,你的损失要不要追回。”蔡延婷道,“这些麋鹿不捣乱,我那些损失算的了什么。”
这些年深受麋鹿的困扰,现在,老麋鹿已死,通灵的接班鹿也死了。麋鹿群更是被赶到后山,对于书院来说,简直清净了很多。比起现在的那些损失,还真是太划算。张亮虽然偷了金津果,能彻底解决麋鹿之患,也算是将功补过。除了他这个二愣子,还真没有其他人敢去惹这些神物。
姜倾墨似乎还要狡辩,看见从天而降的青衣丽人,老实地闭上了嘴巴。云姨温婉地道,“飘飘给位添麻烦了,还请诸位院长,长老恕她无罪。”这边低声软语的相求,并不是因为她害怕,而是出于礼貌,这个女子的实力,就足够让姜倾墨等人头疼了。
这一次的浮空五殿,审刑台断案,斩刑台执法,完全变成了一个笑话。期间引发的混乱,姜倾墨的凶厉,还有老祖们的偶然现身,几乎让人感到不真实。而云飘飘最后的耍赖皮,更是让他们没有丝毫的脾气。姜倾墨多留无意,大声喝道,“回刑殿。”
在黑衣卫离开之时,场内的异变却陡然发生。云行鲜血飙风,重重砸在大殿的阶梯之上。张怀双目冰冷,杀气四溢,这一击似乎所有人都想不到。云家四人之所以不走,大概是存了想置张亮于死地的心思。云杰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云飘飘身上。
见云飘飘和张亮躺在斩刑台上,眉头深拧,心绪不宁,以至于张怀这一击得手,云行已是头一歪,便气绝而亡。叶同辉摸了摸云行的鼻息,惊讶道,“张疯子,他死了。”众人尽皆惊诧,张怀不仅当众偷袭,还致人死命,问剑先生究竟给了他怎样大的勇气。”
但他并没有打算收手,剑光乍起,人随剑走,锁定了下一个目标云毅。云毅已是亡魂皆冒,百年前见识过这个疯子的疯劲,如今彻底发了疯,更是气势迫人。“救命,云杰,救我。”他一路飞逃,一路惊呼。如果知道这个疯子要发狂,打死他,也不来浮空五殿。
云杰从错愕中惊醒过来,双手连点,一柄剑仿佛自云层中出现,拦截云毅。张怀嘴角带着一声冷笑,回身而走,一念万千剑骤然迸发,将不远处的云枫打成了筛子,对方满脸不可置信的倒下。这一招,竟然是声东击西,明着攻击云毅,实则对付云枫。
云杰大怒道,“张怀,你要与我云家彻底为敌。”张怀冷笑,“我早就和你云家不死不休。”“你这般偷施暗算,是君子所为?”张怀持剑在手,“你云家第一正直大侠,尚且用暗毒,我为什么就不能偷袭?”
“你胡说,从叔怎么可能使用暗毒。”云杰诧异,云毅却震惊道,“怎么可能,问剑长老将暗毒排出来了?”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巴掌,赤裸裸打在云杰的脸上。下毒的事情,被云毅不打自招。云符从是云杰小时候的偶像,现在却轰然崩塌。
许祖师传音道,“老倔头,他们都打成这样了,你为何还不阻止。”被称为老倔头的祖师,确实很执拗,“他云家的先祖,不屑于供奉在浮空五殿中,我们又何必要多管别人的闲事儿。”云家有自己的宗祠,无论是先辈圣陨,还是活着的祖师,都在他们自己的家族里。
云重天先祖虽然开辟了云麓书院,但是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