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咏道,“金捕头,他决然不是狐仙。(.)”
金断知道钟定不是狐仙,但还是疑惑地道,“你既然不是狐仙,又为何不敢去摸这个黑匣子。”
傅恒道出原委,“因为他是一个准符师,他写的字跟陆轻轻的那张符字有相同之处。”
钟定将纸张放回桌面上,胡志仔细打量,啧啧称奇,决定退堂之后,将其收藏。
“我的爷爷是医官,想必大家都知道。”
钟氏医馆,在云慈城中颇为有名,老医官钟去病,医术高明,深得云慈城人爱戴。
在这个世界,讲究子承父业。钟定的父亲英年早逝,没有继承钟去病的医术,一直是钟去病心中的遗憾。钟定很小的时候,便被爷爷严格教导医术,以成为天毅王朝的医官为目标。
但钟定学医的潜质实在令人不忍直视,他重复抄录各式各样的配方,练就一手好字,仿佛从那些药材名字里找到了感觉。
经过他所书写的药方,效果出人意外的好。
于是他开始给人看病,开一些简单的药,所有的药方都是他亲自书写。那些简单的药竟然治愈了病人,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他想着病人的病情,去书写药方,似乎无往不利。
每一次,他都会叮嘱病人,将药房贴身收好,直到药到病除,才能将其丢掉。
作用于病人的,不是药,而是他那些古里古怪的字。
那些字散发的点点星光,仿佛能够飘进人的身体里,将病魔祛除。
但钟去病不知道,以为自己的孙子总算开窍了,在医道之上,有所成就,老怀畅慰。并且,替他报了医官考试,期望钟定能够超越他,进入浮空城,成为天毅皇室的御医。
“我之所以不敢,就是怕被认为是狐仙,或者暴露我不会医术的事实。”
傅恒鼓励钟定,“你会医术,这种医术超越了你的爷爷。一个符医,比凡尘任何一个医生的医术都要高明,要救的人只会更多。你告诉你爷爷,他完全会因为你而自豪,因为你开辟了一条截然不同的医道之路。此间事了,,在那里你将能够学到更多。”
“凭什么要去云麓书院,我父亲就快来了。去惊陆山庄,同样能够教你符术。要知道,云麓书院,都曾请我的父亲去当过教习先生。”
陆轻轻嘟哝着嘴,“叔叔,那他岂不是要当我的师叔?”
钟断一直以为自己所使用的是邪术,如今得到傅恒和陆咏的肯定,总算松了一口气。
“多谢二位先生的好意,只是去留,还得回去征求爷爷的同意。”
傅恒和陆咏点头,此时的争夺,并不能确定花落谁家,到最后,还得陆惊卿和云麓书院真正的先生来拍板。
“既然钟定不是狐仙,那么狐仙便是佟一楼,佟老板了。”
在一般人眼中,除了黑,就是白,天地只有二色,却不知道,世界是七彩的。周怀银便是这样的人,他很兴奋,无论谁是狐仙,被抓捕归案,其势力格局都会发生变化。
张亮道,“他不是狐仙?”
傅恒发问,“为什么,如果他不是狐仙,那么还有谁是狐仙?”
“因为,齐风说他绝对不是狐仙。”
张亮无条件支持齐风的观点,金断却冷然道,“虽然他以不漏阁的名义做出保证,但谁能肯定他就不会犯错误。就连曾经的“四不漏”都出现过错漏,更何况他这个后来加入不漏阁的人。“司律部的记载是这般写的,司律部缉捕司捕头慕渊,为博取名声,陷害储相吕方,致使吕方蒙冤自尽,于承丰二十二年,斩立决。
“况且,我还有证据,薛松,说说,最近这位佟老板的反常之处。”
薛松总算回过神来,“我从司律衙门出去之后,佟老板便找上了我,仔细打听衙门里发生的一切。还邀请我去他家饮酒,我推辞不过,便前往。在酒宴上,他多次问及萧贵的事情,并询问金捕头为何不发通缉令。席间,频频向我敬酒,趁我喝醉,问了很多关于这个案子的进展。”
佟一楼坦然道,“没错,我是比较关心狐仙案,难道你们都不想知道狐仙是谁么?”
是的,人人都有好奇心,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是想揭开面纱。
“可是,佟老板,你们家昨天似乎都在准备行李,想要潜逃。”
佟一楼更是觉得荒谬,“在潞州,有人下了一笔大的订单,这次离开,我便准备前去送货,商量长期合作事宜。咱们这些商人,哪个不是走南闯北,开辟商路,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是啊,的确没错。但是,在你家,却搜出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东西,来人,将东西呈上来。”
金断将包裹的布掀开,里面露出一方砚台,砚台通体雪白,为精美的玉石雕琢而成。胡志诧异地叫出了它的名字,“玄玉台,彬王府,丢失的玄玉台。”
佟一楼面色苍白地后退两步,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将它埋好了的。”
薛松得意地一笑,“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容易喝醉,我在那个时候就留了心。在你问“司律衙门是否彻底调查了狐仙的卷宗,可有查清赃物”时,我便知道,你一定潜藏了什么。”
盗贼凌三更从彬王府盗出玄玉台后,为躲避追杀,进入流云道,却被狐仙截获玄玉台。凌三更再现江湖时,大骂狐仙不顾江湖道义,强取豪夺。一时沦为江湖笑料,你能偷别人的,别人当然能够偷你的。一个偷儿被别人偷了,还有什么好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