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惟将“神魂玉石”这四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周惟已经打算告诉华丰一些事情。
她决定将自己的一些隐秘展现给华丰看。
这是周惟的态度在改变。
就在大半日之前,周惟再度经历了一次生死。
若非这个身体的血脉强大,周惟相信,此时她已经“不在”了。
她会再次穿越,更换身体。
生生死死,周惟已经经历得足够多。
这样的“生死”,完全不能让周惟生出一丝畏惧。
可在那生死一线间,周惟还是有些遗憾的。
而这分遗憾,全部来自于华丰。
周惟一直觉得,自己对华丰的感情不深。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周惟也越来越难对另一个人产生深刻的感情。
信任一个人不容易,爱一个人也不容易。
她活着的时间越长,她就越难打开心房——去爱或者被爱。
和华丰相处这几百年间,周惟一直犹犹豫豫,她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她也不确定华丰的品格。
拖拖拉拉、不干不脆,理不清、讲不明。
如今这么一“死”,倒是让周惟回过味来。
她是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她是不确定华丰的品格。
可是,作为一个活了这么多年的“老妖怪”,她何必纠结这么多?
难道她的心性,还是数百年前的小姑娘么?
既然她对华丰有那么一丝情谊,那她就该好好享受这份感情!
后悔?遗憾?
这些都不该是她去做的事情!
不信任华丰的品格又如何?她周惟又不是水做的!
如若有一日,华丰真的做了什么让她不欢喜的事情,她还不能爽爽利利地将对方甩了吗?
如若有一日,华丰敢对她动手,那她就应该再继续苦修,直到有一日,反手狠狠地打回去!
她这么“难”死,又何必在这件事上畏首畏尾,踌躇不前?
既然她动心了,那她便勇敢去享用自己的感情!
哪怕将来,前行的道路再度变成孤单一人,难道她周惟还会承受不起?
既然如此,那她此时便该及时行乐,放开心怀,享受这份感情!
不管前路如何,得遇感情,便纵身而入;孤单前行,便潇潇洒洒!
这才算不辜负自己!
周惟心头已经默认了这份感情。所以,此时此刻,她正尝试着去接受华丰。
华丰对人心洞若观火。难得见周惟肯敞开心扉,拉近两人的距离,他自然心喜地按着周惟的话问了下去。
短暂的沉默后,周惟方才缓缓道:“我有一个特殊的能力,能够在瞬息间,鉴定出一件物品的名称与品阶。若是寻常物品,我还能鉴定出它的价值。”
华丰嘴角扬起:“比如说?”
“比如说,我可以看出,这个神魂玉石乃是上品神器。再比如说,”周惟指了指周边,继续道:“此处有一个和景仙墓,这是人所共知的。另外,和景仙墓旁,还有一个兰妆仙墓。不过,现在这两个仙墓都已经被我……嗯,算是我给毁了……”
华丰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他抚掌一笑:“此技甚妙!有如此神异能力,这天下所有的宝物,于你而言,便再无所遁形。”
换个说法,周惟她本人,也算个“人形探宝器”了。
周惟也是一笑:“是,我可以轻易找到所有宝物。当然了,我有没有能力将宝物拿到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华丰定定地注视着周惟的双眼,哈哈大笑:“我可以给你拿一下。”
周惟没有接口,默认地耸耸肩,道:“这能力还有个作用。它能让我一眼看穿所有修士、仙人的真名、修为,还有财富。”
华丰眼中的笑意越来越多,听到周惟的这句话倒是微微一愣:“真名,修为……和财富?”
“嗯。”周惟点点头。
“如此说来,”华丰顿了顿,又抬手指了指自己:“你我初初相遇之时,你便看穿我了?”
周惟和华丰初遇的时候,华丰还化作一个老者与周惟相见。
如果是按那时间来算,可就是周惟在耍着华丰玩了……
“没有,”周惟赶紧解释道:“我也是在摘月派的那段时间里,才能使用这个能力的。”
华丰思索片刻,点点头:“原来如此。”
“这个特殊的能力叫鉴定术。可惜,这能力是无法外传的。”周惟申明道。
在周惟看来,这个鉴定术实在太过逆天,几乎超出了她如今所有见识的修真手段。
这鉴定术,与其说是一个法术,倒不如说,是系统的一种能力的延伸。
反正,周惟是无法用“修真的方式”来解释这个技能的。既然它涉及系统,周惟自然不会再说下去。
自己身上的秘密,哪些可以同华丰交代,哪些要继续留作永远的秘密,周惟心中早已有了定论。
她可以和华丰分享她所有的法术,修行经验,甚至于一些过往。
唯独系统,她是不会说出口的。
因此,但凡是涉及系统的事情,她都想要守口如瓶。
华丰心思深沉、智慧超群,在他的眼中,只怕她自己的所有心思都会被了解得清清楚楚。如果她再谈及系统,那她便真是“赤果果”地立于人前了……
华丰眨了下眼,道:“我懂。”
说完,华丰将手中的神魂玉石再度“塞”进了左胸口。
周惟看着华丰“简单粗暴”的动作,脸颊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