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表情痛苦的雾脸,如同受尽折磨后得到压力释放般,向凤九天猛扑过了,鬼魅一样不带一点风丝,却能发出摄人心魄的呼啸声,脸上的五官残缺不全,像衣缕般在雾里飘荡。
另外十几片薄雾,紧跟其后,也向着凤九天扑去。就像十几件破衫烂衣,在飘来时被风荡起,向后直直拉去,带着怨恨,不时从雾里发出几声嘶叫。
凤九天向前跨出,身形一晃,已如箭般射出,离开三人站立之处,向前急奔。
那几片薄雾,在半空划了个弧线,好似附腐之蝇般,顺着凤九天的身形追了过去。
啊!
十几片淡雾,几乎在同一时间,也各自发出尖叫声,向沈二胖子和花灿扑去。
沈二胖子身形一动,已向前跨出。
他身上只穿一件外袍,在跑动时既担心将扎在腰间的毡草绳子挣断,又担心因为跑的太快而将衣襟飘过大腿。
两瓣肥大的屁股,裹在外衣里左右轮番颤动,稍稍显得有些狼狈。
看着沈二胖子滑稽的样子,花灿不禁笑了起来,随后在十几片薄雾扑来时,也向前跑去。
“你还是把步子放的小一点吧!”花灿在此时还不忘记调侃一下沈二胖子,大声喊到,“再跑一会儿,你连后背都露出来了。”
“呸呸呸!”
沈二胖子没好气的虚吐了几口唾沫,刚要回骂几句,见有几片薄雾已经追到了身后,他连忙一缩脖子,几片薄雾堪堪从他头上掠过。
“这一路上,我是吃尽你二人的苦头,不时的被你们暗算,这笔账我可都明明白白的记在心里,回咸阳后,咱们再走着瞧。”沈二胖子躲过几片薄雾后,大声骂道。
“我可没有得罪过你,你不要连我也给捎带上了。”凤九天一低头,几片薄雾擦着他头上,向前面扑去。
“你要是好人,天下坏人就死绝了。”沈二胖子又是破口大骂。
他一低头,又躲过几片薄雾。
“要不是我好心将外衣脱给你,估计你现在腰间还系着大毡草片子。”凤九天忙里偷闲中说道。
“沈二爷系毡草在腰间的美图我怎么没有看见,真是可惜!”花灿跟着最后。
几片薄雾,从沈二胖子头上掠过后,向前飘去,如从树上落下的秋叶般,随势向凤九天追去。
沈二胖子刚要再骂几句解解恨,从花灿头上飘过的薄雾已经到了他身后,他连忙闭嘴,就像脑袋后也长了一双眼睛般,低头躲过。
“老贱鱼,怎么这些薄雾总是往我们头上扑来,真的奇怪了。”沈二胖子喊到。
“你不要乱叫行不行,”花灿喊到,“难道你还怕它们不知道,来提醒它们一下子吗。”
“他们难道听得懂人话?”沈二胖子愕然。
沈二胖子低头躲过剩下的几片薄雾,见从他头上掠过的几片薄雾,果然不再向凤九天头上扑去,而是斜着向凤九天的后背飘去。
“我真是被你这个胖子害惨了。”凤九天说着连忙弯了一下腰,将那几片薄雾让过。
花灿低头躲过从后面扑来的薄雾后,见从自己头上掠过的薄雾向沈二胖子扑去,等沈二胖子低头躲过后,那些薄雾又向凤九天飘去。
“老贱,二胖,这些薄雾只能向前不能后退,而且它们向前时不具备杀伤力。”花灿叫道。
“屎抹在身上也没有杀伤力,也没有见你每天拉屎不擦腚。”沈二胖子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
凤九天和花灿同时笑了起来。
“二胖长袖飘飘,衣襟飞扬,从后面看,真的是仙风道骨!”花灿抿嘴笑着。
“就是从前面来看,沈二爷大袍舞动,也是颇有大儒风采。”凤九天此时已跑进前面的雾里。
“沈二胖子毫不理睬二人的调侃,一手捏住被飘起的衣襟,生怕稍不留神就飘到肚子上面,跟在凤九天身后,一头扎入雾里。”
那些扑向三人的薄雾,此时,又高高的飘起,向渊壁荡去,在空中无风自动,雾里仍然不时有五官、残肢断体在挣扎,在变幻,给渊壁的上空里,又增加了几分异动。
“这些薄雾既然不能伤人,却又为何向我们扑来?”沈二胖子问。
“是不是想在我们身上沾点人气儿。”沈二胖子说。
“你可真有想象力。刚才的猫叫声,现在也停止了,你说是怎么回事?”花灿说完,也随着沈二胖子后面,走进了薄雾里面。
“野猫****沈二胖子没好气的说道。
“噗!”
三人同时笑起。
沿着山边和三人脚下鬼坡平行向前的那条小路,在雾里时隐时现,就像一条小蛇般,附在鬼坡边上,寸步不离。
在那条小路上,时不时能看见,从山体上凸出的岩石,将原本就不很宽的路面遮去大半,仅能一人侧身通过。
在路边的山体缝隙里,仍然能看清,那些鼠尾草,在不时的释放着迷幻粉末。
此时三人已经知道,鼠尾草产生的幻觉,就是让人在坡上行走时,产生前方有大裂缝的虚无缥缈的视觉错乱,让人从子虚乌有的裂缝上跃过。
倏然,凤九天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
沈二胖子和花灿,也一前一后,在他的身边停了下来。
二人看见,在凤九天的脚边,赫然平放着一支箭。
“这是我第一次扔在路面上的箭。”凤九天说道。
“我们果然是在坡上绕圈子。”花灿说道。
“这坡上,四周的山体几乎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