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磊眼中闪动着惊心动魄的画面,“南雁郡完了。> 冬儿挠挠头,“那这样说来得在这里过年了?”
三几个月也就到明年一月了,花静琬端着凉茶水,望着桌上那盏油灯出神,“最令我担心的是,高低他们见我们久不去会出沂水山脉。”
担心归担心,总不能派人去送死。
夜里气温下降,沈博第二天便病倒。请了大夫来瞧,吃了几日的药也不见好。别人不知其中原因,可花静琬知道,沈博是心病,小心伺候又加以开导,沈博渐渐的好起来。
转眼年关将至,一天细雪飘零的中午,沈宅门前再闻马蹄声。
闻讯出来的花静琬就见大门外南宫冥与几个侍卫骑马伫立,冷眼望着南宫冥,没忘记与他在乔其县街中心的那番对话。
与南宫冥在征南时结下过命的交情,可他效忠于高明,他若似高明一样似敌似友。
“蝶舞姑娘、沈博沈大人还不接旨?”
接旨!花静琬稍稍一怔,就见沈博越过她跑去门前跪下。
从后来的沈刘氏惊喜拉拉花静琬衣角,低声道:“琬琬!你不是蝶舞吗?还不快去接旨?”
是的,她有两个身份,怎么忘了?慢慢走到沈博旁边,仍是淡定,瞧着南宫冥,“不会重兵又围了乔古县吧?”
南宫冥尴尬扯扯嘴角,献上一张笑脸,“没有,尽管接旨就是。> 宣读完,又接过另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博官复原职,着大司农即刻进京……钦赐。”
“老爷!圣上终于还你公道!”沈刘氏喜极而泣,扑出人群。
南宫冥捧着两道圣旨步入门来,望着花静琬笑道:“姑娘!殿下一刻没忘姑娘在南征时的功劳,这圣旨没来晚吧?”
花静琬秀眉轻拢,暗想:据有限所知,光禄勋权力不小,赏则之物也够多,可不就得整日呆在皇宫,束手束脚了吗?
南宫冥凑近些,“姑娘!这县的县令以及县尉不识好呆,卑职已经着人将他们押解进京,随后处斩。”
这倒是要感谢高明了!花静琬笑笑,“可我并不想当什么官,更不想进京。”
南宫冥倏地瞪大了双目,舌头几乎要打结,“姑,姑娘!你说什么?”
沈刘氏发出一声惊呼,斥道:“琬琬!这北执国从没有出过女官,这是光耀门庭的事,不可胡说。”
沈博叩了个头,直起身,望着南宫冥道:“还请侍卫大人回禀圣上,谢圣上好意。老夫年已老迈,再则过惯了乡野的生活,实难再担此大任。”
沈刘氏跑来,望着沈博怒斥道:“沈博!你疯了?”
她不会踏进京城一步,高轩在京城,花静琬转身向院中大步走去,“南宫侍卫!烦请回禀圣上,我只想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他若还当我是朋友,是小师妹,请他不要打扰我。”
南宫冥刹时在风中凌乱,无奈地唤声,“姑娘!”
她倩影转眼不见,整个院中只剩下沈博与沈刘氏。
沈博揖一礼,惶惶后退。
沈刘氏瞠目结舌,这父女俩怎一个德性?
南宫冥犹豫瞬间,快步出门,领侍卫骑马离开。
马蹄声已无,沈刘氏这才缓这神来,她疯一般的扑到沈博面前,嘶喊着,胡乱的拍打着沈博。
沈博瞪眼,无济于事,幸而沈城从后跑来拉开,沈博才得已脱身。
“你这妇人疯了?”沈博气极,厌恶地瞪着沈刘氏,吹胡子瞪眼会儿,拂袖向院中径快步走去,这妇人,没脑筋吗?
沈刘氏委屈地‘哇’一声哭出来,坐在地下,喊道:“有官不当,有富贵不享,这家子的人才疯了……”
沈城耐着好心性蹲下,“娘!你也不想想为何早不还爹公道晚不还爹公道,偏偏这个时候还爹公道?还有,你没听到封官是蝶舞吗?不是沈静琬?”
是啊!自己是高兴过头了,怎忽略了这个?这个很重要,沈静琬是自己女儿,蝶舞则可以说不是自己女儿,沈刘氏止哭声,疑惑地望着沈城,“城儿!你说说,为什么呀?”
沈城扶起沈刘氏,“孩儿愚笨,只是觉得奇怪,却说不出来。”
“你个愚笨的人,跟你爹一样。”沈刘氏没解心中疑惑,气却消些,但还有气,直把剩余的气发在儿子身上,拍打沈城几下,想起荣华富贵又没了,难过得直抹眼泪。
花静琬气冲冲地回到屋里,跟来的人脸色都很凝重,谁都不开腔。
良久,小雁怯怯地道:“少夫人!你怎就不趁机问问南宫侍卫王爷如何了?”
确切的来说想问,可刚才那情形不容问,花静琬沉默会儿,望着来仪道:“来仪!你赶紧追上南宫冥,问问他王爷情况。”
来仪即刻出门。
众人出去,花静琬从褥子下拿出一件叠得工工整整的冰绸黑袍,纤细的手颤抖着抚过缎面,触手的便是一片冰凉,一个不小心,泪滴落上面。
他无情,她却做不到,时至今日,想起他,心仍是很疼。
黄昏,来仪回来,悲戚地道:“少夫人!南宫侍卫说……”
由来仪的表情以及话花静琬立即意识到高轩已经被……身首分离,血溅一地……
说过的不在乎他的生死,可这时候,却是那么的不能控制自己疯狂涌动的情绪。
高轩!他怎么能死?高明怎么能真的杀了他?他是他表弟,是他肝脑涂地忠心不二的手下!是御月!是那个令敌军闻风丧胆的战神!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