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轩微微皱眉,他能!他将用余生来弥补所欠。
“世子爷!”
“你不能进去……”
是小叶的声音。
高轩转身,花静琬轻移眸光,就见小叶从院中跑来,泪流满面,房氏在后追着。
小叶瘦小灵活,脚步快,房氏根本追不上。
冬儿跑出,伸手拦住小叶,狠狠一摔,把小叶摔在地,“你这贱丫头,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是自动送上门,来得还及时。”
冬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放肆与暴力?花静琬眼底现一缕讶色。
小叶抹把眼泪,可怜着望向高轩,“世子爷!求求你,去看看小姐吧,她悬梁自尽……”
悬梁自尽!
花静琬大脑轰轰隆隆,只一怔,眼前一花,高轩已经飞袭出门。
心里的失望如水覆来,喉头漫上一股腥甜,硬咽下,招手向冬儿,耳语一阵,冬儿点点头出门。
捂住伤口奋力坐起,随之让小雁去请柳宗前来。
小雁离开,喝些水,见来红也在,就问自开工以来进场工人多少,材料多少。
为考察柳宗与槐明、高七,暗地里吩咐来红勤到装修现场,做到清楚每日每个班工人多少,用料多少。
来红跑回房中,很快拿来一本账簿,“少夫人!全记在这儿。”
还得与柳宗他们记得账对,也就说先只是问问。
来红道:“油漆用量最多,昨儿那油漆掌柜来说能不能先支付一些款。”
花静琬习惯性摸向腰间,发现临时银库钥匙不在,眉头一皱,正想发问,小鸢从她枕下摸出钥匙来递给她。
把钥匙递给来红,“早付晚付也是付,你与来朝算算账,让油漆掌柜给写张收款字据,付与他就是。”
来红点头离开。
休息会儿,思维更加清晰,体力渐好。
柳宗随小雁前来,“柳宗!谢谢你那日救我一命!”
柳宗惭愧拱手,“少夫人!都是卑职失职!”
救命之恩,此生不忘,柳宗,从此是她亲人,“没有你那一拉拽,我可就没命。柳宗!从今后,你我便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吱一声。”
柳宗感激跪地,道:“少夫人客气,折煞卑职!”
花静琬抬手,柳宗起身,她后问装修进度。
“回少夫人!装修正在推进,祠堂周边建筑已经完工。”柳宗说完,从怀中摸出一本账簿呈上,“这是开工以来每日进场的工人人数账目等,请少夫人过目。”
摆手说不用,后又问些装修的情况,随之冬儿回来。
“怎么样?”
冬儿不快地道:“听救表小姐下来的下人说,表小姐自少夫人昏迷就水米不进,今儿突然抛白布悬梁。”
小雁嘟哝,“那女子怎不死!”
小鸢道:“少夫人!身体要紧,切不要因此小事伤身体。”
死过一回,花静琬懂!“后来呢?”
冬儿接着道:“公子救下表小姐,谁知道他们在屋里说什么,反正好长时间公子都没出来,后来,公子大步出门,却在台阶说让表小姐从此别再出门,直到高山少爷迎娶。王妃那儿,他会去解释。”
就这样饶过柳如烟!心中那股气难平,花静琬定定心神,“范鳖抓到没有?”
“抓了,在府牢内。”冬儿眉飞色舞,“这三天,奴没少去府牢,把那范鳖折磨得不成样子。奴让她后悔到世上走一遭,王爷说了,等少夫人醒来,就凌迟处死他。”
那不过是颗棋子!
遵花静琬吩咐,柳宗唤来雕花抬椅。
来到府牢,隔着铁栅栏,就见浑身残血污渍的范鳖双臂反绑,唇干裂,双眼充血,人整个儿又瘦一圈,萎靡绝望坐在乱草中。
所见与冬儿嘴角得意的笑告诉她,范鳖已经被冬儿这三天的折磨摧垮。
隔栏道:“范南山!我知道你是被人利用。若你告诉我当日是谁通知你离开郡尉府,我保你不死!”
“毒妇!”
一口浓痰冲栅栏喷来,冬儿及时挡住,裙子上一滩浓痰,那丫头顿时大怒,让护卫开门,冲进去就是一顿泼妇拳脚。
狠揍声不绝耳,那范鳖也不发出声音。
眼前倒映着那个时而木呆呆,时而老实巴交的汉子,花静琬放弃心中幻想。
她还是不够毒!
出得府牢,望着天边的残暮,向后赶来的高低道:“我相信范鳖不是架子垮塌事故的罪魁祸首,着人把他逐出大乔郡,我不想在大乔郡再看到他。”
高低大骇,“少夫人!他千方百计行刺你,万万放不得。”
“架子垮塌那场事故虽伤人很多,但并没有出人命,范鳖不用偿命,且在高等的事,于他,我欠他。”
虽是女子,行事却不亚于男儿!高低与柳宗互视一眼,只剩佩服的份。
范鳖被花静琬放走,极好的惩罚机会,再之柳如烟被高轩禁足,候氏心里窝着一团火,但高擎不究范鳖一事,装糊涂,她也只得把那口气咽下。
。。。。
入夜,花静琬不听贴身丫鬟劝阻坚持把那送给高丽的抱熊完工。
着雪白中衣,秀发随意披着,外披袭轻长的锦缎披风。
晚饭后,高轩不管她如何挣扎,强制把她抱到床榻上,盘腿坐好,双掌顶在她后背……
袅袅升空的薄雾中,他说是在给她疗伤。
背心灌入一股暖流,那暖流在体内如水流动,完后她整个人又舒服不少,小腹也暖暖的。
他丢下一页好似内功心法边缘泛黄的纸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