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这孩子,想娶媳妇都是千难万难的,能指望谁?敏儿倒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关键是看她那样,靠不上。性子都定了的。
就是再偏疼自己生的,也不得不承认桐说的有道理。
忍冬身后拉了燕儿过来,“刚才撞疼了没有?”
燕儿摇头,林雨桐的话她听懂了,赶紧道:“妈,我指定好好上学,考上大学,接弟弟去城里照看。那里有好医院,说不定就治好了。”
忍冬的眼圈红了,“好!好!妈等着。”
清宁在门口听着,等自家老妈出来,蔫头耷脑的跟在身后,到了家才问:“忍冬婶子是想叫燕儿考上大学照顾弟弟才要她的?”
考不考的上大学这个谁知道呢。
但燕儿泼辣有主见,做事利落这却是如今就能看的见的。哪怕靠不上大学,这性子到哪里都吃不了亏的。说到底,还是得给他们家那宝贝疙瘩找个依靠。
孩子有同情心这不算是错。只是这解决问题的办法,就错了。
林雨桐一条一条说给孩子听。
有些话从古说到今,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比如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你们觉得燕儿可怜,觉得燕儿要是有亲爸亲妈处境就会好。
但你怎么没去打听打听那边的情况。要真是关心燕儿,那亲爸亲妈怎么没来。来的是个姐姐,背上背个孩子。来叫燕儿跟她回去的目的就单纯了吗?会不会也想着叫这个便宜妹子回去帮帮她,带孩子做饭之类的。就跟邓春花当年把英子接回去的目的是一样的。
再说燕儿,打从记事,这里就是她的家。再不好,那也是她的爸妈她的家。你问过她愿意离开吗?
想法本来就是错的,办事的方法就更错的离谱。
事想要办成,你得知道对方的软肋在什么地方。她需要什么,你就只往她心里需要的东西去说就行了。
而这最要紧的一点,就是通晓人情世故,准确的拿捏人心。
哪里是凭着一腔热血就能干成的事。
清宁老实了,特别的老实。再不敢仗着自己的聪明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亏的她还想着怕把麻烦引到家里,写匿名信的时候从选信纸到选用的字体,都经过了一番自认为是‘深思熟虑’的考量。
叫自家老妈这么一说,那处处都是漏洞。
办的事要是用个词能形容的话,那应该用——滑稽!
倒是老妈说的话,听在人耳朵里,觉得功利的很。但燕儿肯定是有学上了。妈妈是给她争取了一个机会,摆脱如今那种命运的机会。努力不努力只看她自己的了。
谁小的时候没干过点蠢事呢。
知道错了就行了,家里没谁再提起这事。没几天,清宁就正常了。
准备开学的事。开学去哪上去?
一学期换一个学校,环境刚熟悉了就换地方了。这也就是清宁,心态比较好,要不然哪个孩子都接受不了。
如今住在畜牧局的家属院,小老太带着清宁住,两口子带着清远住。
客厅也小的很,沙发电视柜子一放,然后只能用一张圆桌当饭桌了。不用了收起来靠着。
大人还罢了,俩孩子觉得不舒服。
根本没有一点多余的空间。
选择学校的时候,不能说选择离家属院近便的房子,得找那种离新分的房子近一点的才行吧。
最后选了实验小学,找了老师,连考试也没考,直接就上了三年级。
于是四爷多了一个活,就是早晚骑自行车送她闺女上下学。这边离学校有一段距离,其实县城里有公交车是可以直达的。但如今这公交车,跟准点这个词无关。特别的随心所欲。孩子指着它上下学,要么迟到,要么放学一时半会子回不了家。
唯一比较方便的是,楼里有了公用电话。有了电话之后,林雨桐和四爷跟老师同学联系起来比较方便了。而清宁跟她的小伙伴们也联系上了。人家孩子的爷爷本来就是返聘回来的,家里是安装了电话的。
所以家里如今最多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清宁。
刚一进家门,严格的电话就来了。偶尔迟上一回,是林雨桐接的,人家孩子就特别有礼貌的说:“阿姨,没关系的。”林雨桐说叫清宁给人家回过去,结果人家孩子说了,“不用不用!我家的电话是不要自家掏钱的,我给清宁打。”
这是长途电话。照着这个打法,那真不敢想象,两个小人儿一个月得造多少钱出去。
林雨桐就跟清宁说了:“可以写信嘛。这样的方式也很好。既能练字,还能提高写作文的水平,是不是?一周或是两周打上一个电话就行了。”要不然严格的奶奶更得讨厌你了。
清宁嘴上‘嗯嗯嗯’的应着,也不知道听了没听。不过省城的电话确实也没见少。
安排好了孩子,两人的工作就步入正轨了。
四爷被安排进了水利局,挂着个副局的职务,括号后面标注着正科。
林雨桐呢?从畜牧局跳出来,进了食品药品监管局。跟四爷一样,坐着副局的位子,挂着正科的级别待遇。
这其实是比较坑人的。
一山不容二虎,对不对?一个单位里,自己跟领导的级别是一样的。
这能多讨喜?
第一天一上任,这就开个班子会议吧。先是介绍林雨桐嘛,说了,“这是咱们的高材生,研究生啊,愿意回来,在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