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如其来的重量一砸,靳司晏想不醒过来,也不行了。
只不过,入目,这才发现,这所谓的东西,根本就是一个人!
天色已经暗沉一片,看了眼被他搁在床头的腕表,已然晚上七点二十分。
这一觉,竟睡得这般久了。
就着外头黯淡的光芒,他可以很明确地判断,这个所谓的人,就是左汐撄。
女人一身酒气,完全就是扑在了他身上,不安分地抱着他的腰。又将自己的脑袋往他胸膛上放,找寻着最舒适的角落。
蓦地便想到了她床头那只硕大的仓鼠偿。
敢情,是将他当成了可供她亵/玩的玩/物了?
靳司晏的脸色不可谓不难看。
闻着那浓重的酒味,他更加没有好脸色。
竟然还去学男人喝酒了!竟然还喝得糊里糊涂了!竟然还趁着酒醉摸进他房间对他上下其手了!
左汐的屁股拱啊拱,似乎是要钻到被子里去。
只不过越是这样拱,越是往他身上蹭得厉害。
当她的口水滴到他身上时,下意识的反应,靳司晏长腿一动,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也便是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原本趴在他身上的左汐一下子就被掀翻,直接从床上滚到了地上,一声重重的声响,是她的身体与地面相触的声音。
昨晚在左宅里的房间床旁边还搭了地铺,左汐滚下来还不觉得痛,根本就无知无觉。
可这儿的床底下,是实打实的欧洲进口隔音地板。单单是地板的重量和厚度,就足以让她疼得龇牙咧嘴了。
再大的酒意,这会儿也清醒了。
左汐不傻,略微一想就明白了。
她这是被靳司晏给丢下床了。
打开灯。那一室的家居环境,赫然入目。
欧式风格的吊灯,乳白色的墙面,比她的客卧足足大了一倍的空间。飘窗的位置还摆放着榻榻米。飘窗两侧墙面又各自倒挂着用竹篓栽种的银边吊兰。
是他的主卧!
对,这是他的房间没错,可他也不能就因为她喝醉酒进错房间就故意将她给丢下来啊。
“靳司晏!”手摸着自己摔疼的头,左汐支起上半身,对着床上的男人怒目而视。
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
高度差异,显而易见。
他怎么可以故意将她丢下床呢?将她抱到她的房间扔到床上,或者直接喊醒她,她都不会反感。
可他这样的做法,让她只觉得生气的同时,委屈万般。
自知理亏,靳司晏忙伸出手去拉她:“是我的错,摔疼了?”
“不用你假好心!”拍开他的手,左汐将头扭到一边。
“对不起。”
轻易不会说这三个字的男人,神色郑重地道出了这三个字,他脸色诚恳,声线磁实有力。
左汐没有回答,只是用双臂抱紧了自己的曲起的双腿。
那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动作。
她自然是知道他并不爱她,他娶她有大半原因是因为那会儿秦觅闯进他的办公室说了一些刺激他的话。他这才改变主意答应她的求婚匆匆忙忙和她去领证。
而她也知道,他绝对是没忘了秦觅。要不然也不会在她流鼻血时第一时间就紧张地去给她做紧急处理。
但她以为,他会在梁女士一味袒护秦觅时站出来,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为她遮风挡雨,最起码,他对她也并非毫不在意的。
她甚至有些自恋地觉得,他可能有一点是喜欢她的。
但现在呢?
所有的以为,不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
他照样可以在她进错房上错床的时候将她毫不犹豫地丢下床。
越想越觉得委屈,左汐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膝。脑袋埋在膝头,眼中已然有了湿意。
没想到简单的一件事,就这么发展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靳司晏不得不轻叹口气,从床上起来。站定在她面前,蹲下/身,轻声哄着:“先起来好不好?你喝了酒,我去给你兑些蜂蜜水。”
手去拉她圈在膝头的手,岂料左汐的反应更加激烈。
“不要碰我!我不稀罕你的假好心!”
声音倔强。
靳司晏不得不解释:“刚刚我确实不是有意的。我突然坐起身,你应该是没抱紧,就这么滚了下去。”
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坐起身,他自动过滤掉嫌弃她口水滴到他胸膛一事。
若不然,指不定她会怎么闹腾。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嫌弃我!”
左汐气鼓鼓地抬起头,四目相对,靳司晏这才发现她眼角氤氲着水汽,湿润一片。
这是被摔疼的?还是委屈的?或者,气的?
“it’.请接受我的歉意。”这一次,不再是去拉她的手,而是直接去抱她。
猝不及防,左汐就被他从地板上抱了起来。
他的右手稳稳地扶着她的肩头,左手穿过她的膝盖,就那般以着公主抱的亲昵姿势,打算将她抱回自己房间。
如果是之前他这么做了,左汐可能会心跳不规则地加速一下跳动。可现在,她却只是拼命挣扎,然后挣脱他的手,跳下地来。
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向自己的客卧。
“砰——”的一声,将门紧紧关上。
那巨大的声响,宣泄着自己的万般委屈及怒气。
靳司晏的心情突地便浮躁得厉害。
瞧着那扇被她关紧的门,他上前,努力心平气和地敲了敲门:“吃过晚饭了吗?我去做。”
里头的左汐只当没听见,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