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了皇上,少奋斗二十年啊!
他师傅也不过就是个还没有过而立之年的略微有点鹰钩鼻的黄门,闻言笑了笑,和煦地说:“你看这个盘子,花纹和这些是不是都不一样?这是皇后娘娘送来的,不是菜比比的菜好吃,是人不一样。”
小黄门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还真有不同。正常的玉盘烧的是龙纹,这个是凤纹。他一边接着收拾一边冲师傅小声说:“师傅,您真仔细,懂的真多。”
他师傅看着这个活泼伶俐的小黄门,眼睛笑的几乎眯到一块了。太监嘛。无根之人。也就只有指望着在宫里收个徒弟认个干亲把这以后的生活过的有指望一点了,像春陀那样的大总管又有几个?谁又知道他的日子是不是提心吊胆呢?
早在殷商就有“寺人”,这是最早的太监。唐甄在《潜书》中这样描绘太监:“望之不似人身,相之不似人面,听之不似人声,察之不近人情。”
这是说太监不光生理变态,连心理也变态。的确正如鲁迅所说历代的宦官中,冷酷险狠、大恶大奸之辈的确都超出常人许多倍。但追根究底并不是他们本是的错,这是皇权的产物。更何况在历史翻腾的浪花中除了赵高、魏忠贤之辈,也出过怀恩、张敏这样的正直忠臣。
其实更多的却是像小黄门和他师傅这样默默无闻一生的,对于浩瀚的历史,他们只是光阴的碎片。细究起来,就是贵如一代皇后陈阿娇,也不过史书上寥寥几笔就带过了她的一生。
人活着,大多都会思考活着的意义和死后的存在感。但是,就是我们所在的星球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我们每个个体既是独一无二的又是渺小到微不足道的。好活歹活,是青史留名还是遗臭万年似乎都是一样的。
这么说我们的行动选择似乎都陷入了无意义的深坑,名利地位也没有了去争取的意义。但正如臧克家所说:“人生永远追逐这幻光,但谁把幻光看作幻光,谁便沉入了无边的苦海。”
青年的豪情壮志到暮年的烟轻云淡,一代又一代人陷入了这个循环。但是,活着是为自己活着,为什么要一定要找寻到一个意义呢?为什么一定要去找到自己的存在感呢?
又不是上学时必须要交的一个作业,写不写答案又如何呢?
阿娇静下来的时候总会思考这些云山雾罩的哲学问题,思考来思考去,除了劝自己积极乐观一点得不出更好的建议。两世的她说到底就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女生,最该有的就是饱满的热情和向上的活力了。
如果自己不知道陈后的结局,不知道卫子夫,不知道长门宫。大概会放下心防,真正喜欢上刘彻吧。谁能真正拒绝他呢?
东想西想的阿娇花坏了好几张花样子,还是玉兰机灵,看她心不在焉的,主动提出娘娘想画什么告诉她就行了。
“绣个黄色的小猪吧。”猪为彘,是刘彻曾经的名字。秦为水德,照说汉灭秦应为土德。但自汉初到现在才在刘彻手里由尚黑改成崇黄,这中间的曲折阿娇也弄不清楚,不过想必他是喜欢黄色的。
玉兰四岁进宫,女红的能力自然不是阿娇这个幼儿园水平所能比的。她唰唰几笔,缣帛上就跃然而现一只憨态可喜的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