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寒风习习。
长缨山这地界一到了晚上后气温就直线下降,眼下不过才刚刚入夜没多久,气温就冷得跟进入了冬季似的。
山脚下的湖泊旁,染起了两堆篝火,轩辕天心一行人围坐在篝火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在这说话的期间,她还总是瞧见那个叫做虬髯的大汉隔着两堆火,时不时地用着一种古怪的目光瞅自己。
估摸是被虬髯给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了,轩辕天心探过身子趴在皇明月的腿上,对着隔了好几个人的凰笑还有秦翊歌问道:“那大叔是怎么回事儿?先前吃饭的时候我就发觉他一直在看我,这会儿他还在看我,难道是我有哪里不对劲儿?可是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目光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
凰笑正跟身边的秦翊歌在低声商量着什么,听得轩辕天心问来,二人同时抬眸朝对面一瞅,只见对面的虬髯似乎也发现了他们在看他后,立刻目光闪躲地将脑袋给撇向了另一边,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秦翊歌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收回目光看向轩辕天心的时候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她身边的某位爷,然后措词道:“虬髯他…应当是在看帝君。”
帝君闻言挑眉看了过来,秦翊歌摸了摸鼻尖,神色诚恳地道:“估摸是第一次得见帝君,虬髯的心情有些激动。”话音一转,又无比认真地道:“就算是在下今日在见到帝君后,也是有着如此激动的心情。”
轩辕天心闻言嘴角一抽,看着一脸认真又不失诚恳的秦翊歌,在心里默默赞了一句秦大哥这马屁可真是拍得清新脱俗。
而被秦翊歌给拍了马屁的帝君大人觉得很是受用,可嘴上却还是嗤笑道:“他看的可不是爷。”
轩辕天心点头:“他看的明明是我。”
见二人都是如此说,秦翊歌在心里默默对虬髯道了一声对不住后,无奈道:“既然二位都是如此觉得的话,那不如便叫虬髯过来问问吧。”
虬髯从见到这位妖神帝君之后就怂得要死,倘若不是他这次有任务在身的话,只怕早就跑回鬼界去了,这一晚上下来虬髯就没有在这位帝君的跟前晃悠过。别说晃悠了,虬髯根本就是一副能离这位帝君有多远他就想滚多远的模样,如今秦翊歌却说将虬髯叫过来问问,这不是对不住他又是什么!
秦翊歌看出来虬髯怕某位爷怕得要死,凰笑也同样看了出来,但凰笑可没有秦翊歌那般厚道,所以当秦翊歌的话音一落,便见凰笑朝对面的虬髯抬手招了招,笑吟吟地开口道:“虬髯,快过来。”
虬髯偏着脑袋盯着不远处的湖泊,跟没听见凰笑在叫他似的。
凰笑也不在意,继续笑吟吟地道:“虬髯,帝君叫你过来。”
这‘帝君’二字从凰笑的口中一出来,不仅虬髯的脸庞扭曲了,就连坐在玉衡身边的白灼,还有坐在白灼身边的易天火跟棠玉都是闻言一愣。
三人同时看向凰笑,又疑惑地看向某位爷,在心中疑惑地想着:什么帝君?
不过就在三人疑惑不解的时候,只见坐在对面的虬髯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虽然虬髯的心中有一千个不愿意,但他却不能再装作没有听到凰笑的话了啊。
只见虬髯一个彪型汉子挪着小碎步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原本一张看上去有些凶煞的脸上却带着一种如狗熊般的憨厚,小心翼翼地看着似笑非笑的某位帝君,声音就像从嗓子眼儿里给挤出来地般的细腻:“帝…帝君,不知帝君叫小的来是作甚?”
‘噗嗤——!’
估摸是第一次见虬髯做这般姿态,凰笑立刻没憋住的喷了出来,但他又马上用手将嘴给捂住了。
皇明月似乎也被虬髯这番作态给恶寒了一下,一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快速瞥开了目光,哼道:“不是爷叫你,是爷媳妇儿叫你。”
“我。”轩辕天心指了指自己,笑吟吟地望着虬髯,道:“先前我就发现你一直在盯着我瞧,但我见你那神色似乎有些不一样。”话落,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啊?你刚刚看我的模样好像认识我呢。”
轩辕天心这话一落,其他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丫头,你在说笑吧。”绯辞挑眉看了虬髯一眼,然后对轩辕天心道:“这家伙是鬼族的人,鬼族的人怎么可能认识你。”
金翅大鹏也点头道:“你这一路走来虽然是见过几个鬼族的人,但我确定你见过的那几个人当中没有他。”
随云和子亦二人奇怪地看着轩辕天心。
但轩辕天心却认定虬髯看自己的目光十分古怪,望着虬髯等着他的回答。
“我没见过你。”虬髯瓮声瓮气地道,却不料他话音又一转,道:“但我在几年前见过一个跟你长得有些相似的女子。”说着,虬髯伸手指了指她的眼睛,道:“你跟那女子的眼睛,一模一样。”
闻言,轩辕天心身子一震,缓缓抬手摸上了自己的眼睛,心中却起了巨大的涟漪。
跟自己长得有些相似,还有着一双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的女子……
不仅轩辕天心愣住了,就连皇明月还有其他人都愣住了。
凰笑瞅了瞅轩辕天心的神色,见她眼中的光芒忽明忽灭,忍不住问道:“莫不是另一位?”话落,又道:“奴家早些时候倒是听小黑小白提起过,说是在某个东边曾见过另一位传人。”
轩辕天心呼吸一滞,死死盯着虬髯,急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