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呼啸,卷卷波涛吹起了细细的泡沫,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微的亮光,就如同上等的珍珠,却还没等三五秒种,便破开成了水沫消散。
一艘单桅战船却碾过海浪,梭型的船底轻松的破开水面,借着那高高鼓起的风帆,快速的朝着深海驶去。
这是李维的单桅战船,前往东方海域的方向,目前已经进入了深海当中,单薄的战船都在随着海浪而晃动的稍显剧烈,明显是无法适应远洋当中的大风大浪。
对此,李维也已经有所察觉。
低头看着脚下的这座单桅战船,李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近海或复杂海域,风浪较小的海面这是一种优秀的战船。
不过在开阔的海域,单桅战船在面对风浪的时候,就会显得相当无力。
船上的水手们也在谨慎的控制着船速,小心的调整着船帆,尽量吸足了风力,用最佳的迎风面来获得最便捷的速度。
“国王陛下。”
这艘单桅战船的船长也快步走来,脸上也显得较为轻松,对李维汇报道:“周围的天气还不错,风速良好,也没有发现雷雨云。”
远洋航行中,最关键的一点不仅是要顺风而行,也要注意是否会进入暴风雨的海域。
不同于陆地,只能等待暴风雨的到来,在这广袤的大海上,一望无际的海面充斥着无量的海水,当发现暴风雨出现在远处的时候,也能及早的规避。
暴风雨的蔓延速度可算不了很快,而且范围也不可能非常大。
因此改变航行方向,就能躲开,避免在暴风雨卷起的波涛浪潮中受到颠簸的苦难。
有经验的船长都会注意周围的海域情况,这能够确保自己脚下的船不会沉没,更不会因失去战船而落入凄惨的大海当中无所依靠。
那可真是一种凄惨的结果,甚至在地球上的大航海时代,船长们就用这种方式来对付那些敢于掀起叛乱的水手。
当然本着人道主义,还会给他们一把,只有一颗子弹的手枪。
而这种所谓的仁慈,实际上更是一种残忍,在辽阔的大海,或是不知名的小岛上,没有食物和淡水,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有一把手枪。
就算是有船出现,也会因为距离而无法察觉,或是害怕是海盗的诡计而不敢停留,反而加速航行,根本不管这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这时候能做的除了自杀,几乎没有任何途径。
对此,无论是李维,还是这位船长,都是相当明白,而那些兢兢业业的水手们,也根本不想陷入这种地步当中,因此都是相当认真。
牛皮靴踩着船舷,李维在船首处看着前方的海域,眉头却也是不由得皱起来,缓缓地开口问道:“如果没有计算错误的话,我们已经航行了接近两个小时?”
“是的,两个小时。”
船长也在口袋里掏出怀表,看着上面的时间后,脸色到没有多么难看,只是轻轻点头应声道:“如果新航路存在,恐怕距离我们也要很远。”
摇摇头,李维也是呼出一口气,无奈道:“这可真是让人纠结。”
“国王陛下,远洋生活就是如此。”
对此,这位年级稍长些的船长到是看的很开,笑了笑,目光扫过前面没什么区别的海面,也不由得耸肩道:“枯燥,乏味,没有新鲜劲。”
语气微微的顿了顿,这位单桅战船的船长也带着某种惆怅,轻轻地耸了耸肩道:“除了脚下的船,我们在大海上一无所有。”
“那些诗人们应该自己来看看。”
嘴角也翘起笑意,李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道:“书里的描述,这大海可真是美好,似乎要用一切美好的词汇来描述。”
“那是他们没看到过大海发怒的样子,估计会吓得尿裤子。”
船长也很风趣,在李维身后半步站着,目光也眺望着远方的海面,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不过就算是他自己也明白,这注定是徒劳的。
因为除了海平线,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哪怕是岛屿,或是黑乎乎的礁石。
他们已经来到了深海当中,彻底远离了大银盘岛的近海,甚至天上原本的鸟儿都少了很多,仅有些许海鸥,还在随船而行。
诗歌中常常描述,所谓的船长和水手,甚至是那些海盗们,都拥有常人难以获得的自由,可实际上的海洋生涯,就是一艘船带着一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葬送在大海中的囚徒,寻找可以停歇的海岸。
文艺加工过的东西,通常都带有幻想性质,起码某些诗人或文艺作家,可不会前往一艘远洋商船上,经过几个月危险的航行后,才有可能见到陆地。
所以说,这多尴尬,他们可不会真正的体验到水手们的生活。
没成为水手的人,永远不知道当一个水手的寂寞。
这也是为什么,水手们靠岸后,码头上的那些酒馆和旅馆,以及那些明明很丑但依旧很受欢迎的女人们,相当受欢迎的主要原因。
而且没有之一。
现在已经航行了接近两个小时,茫茫的大海当中,李维已经感觉到了根本无法同近海航行那样惬意,而且都带有希望。
近海航行随时随地,都能沿着海岸线而前进。
身边的陆地往往能带给人心中的安定,因为任何人的心中都能明白,远处的陆地就是他们稳定的基石。
“不过,这也验证了一件事情。”
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李维脚下的单桅帆船正在一片海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