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里的大丫鬟叫杏儿,另外两个分别是二等丫鬟梅子和李子。
蔡溪原本有四个大丫鬟,都是从她父亲还在的时候就跟着她的。一个被关母配了个庄子上的管事,送了出去;一个被挑了错处发卖了;一个在蔡溪婚前被她放了奴契送走了;还有就是桃儿,通过关母成了关河的小妾。
那三个丫鬟没了之后,关母做主给她又买了三个,比较稳妥的杏儿做了大丫鬟,和桃儿一起贴身伺候蔡溪。
桃儿早在蔡威还活着的时候,就对小姐的夫婿人选感兴趣,她第一个看上的也是关河,很巧的是,关河那时候也非常对蔡老爷的胃口。
等关河名分一定,关母将内院大权抓着之后,桃儿就主动投诚去了。
因而关母很愿意抬举桃儿,左不过一个妾,那桃儿就死心塌地了。
小溪知道关河到现在还没碰过桃儿,他这时候还记得蔡父说过,不希望女婿纳妾的事情。
但不顺着母亲,又怕把母亲气病了。
他对蔡溪说,桃儿就是用来安慰他母亲的,只是一个名分,没什么意义。
可话是这么说,有了名分,往后再做什么还不是顺理成章。
从这件事情,也可以看出,只要是关母提出来的,不论什么事情,都是要妥协的,这也是蔡溪心中郁闷的原因之一。
杏儿虽然没去找关母表忠心,但对于桃儿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是个能够信得过得。
另外两个小丫鬟,因着以前的蔡溪不作为,所以小溪对她们也了解不多。
三个丫鬟在一起低低地说话,梅子对着杏儿讨好居多,俩人明显更聊得来,李子话不多,她们问了才说几句。
聊了一会儿天,李子想着夫人不知道这会儿怎么样了,倒是不在咳嗽,会不会想喝水。
她抬头看了一样正房,就见小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们。
她慌乱得低头跪下,跪之前还不忘拉扯另外两人的袖子。
“夫人恕罪!”
那俩人转头看了眼小溪,倒是没有慌乱,梅子挨着李子跪下,道:“给夫人请安!”
杏儿缓缓站起身,福了一礼道:“夫人,您醒了?老夫人走之前吩咐灶上给您炖的药,需要现在端过来吗?”
这是嫌她气色太好吧,小溪被呛得咳了两声。
“咳咳,你们都起来吧。我现在饿了,先给我盛点白米粥过来。”
杏儿没接话,站在原处犹豫了一瞬,还是听话地转身拿粥去了。
小溪在后面补充道:“药也一块端过来吧,我喝点粥垫了肚子才好喝。”
梅子跟着杏儿去端药,李子站在院子里,见小溪的脸色依旧苍白,刚才还在咳嗽,于是说道:“夫人不如在屋里坐着等一会儿,外面太凉,小心冷风吹着。”
“没关系!我闷了这么久,只想透个气。你过来,帮我把其他窗户都打开。”
“老夫人说您不能吹风,您当初生病也是因为夜里着凉......您且多注意着自己的身子。”
李子的话语诚恳,小溪听到她是真心希望女主人能好起来。
她和言锐色地说:“你放心!我有分寸。”
李子听后不再坚持,将屋子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末了还是有些不放心,给小溪找了一件披风围着。
不久杏儿和梅子带着吃食和药罐子过来,一同进门的还有去而复返的桃儿。
她一进来,那副夸张的嗓音把小溪震得差点跳起来。
“夫人,这样怎么能行!窗户不能这样开,前两天大夫说您好不容易好转了,这要再吹风,又得严重了!”
她咋咋呼呼得要去关窗户,还骂道:“是哪个贱蹄子不知轻重,给您开了这么多扇窗户,自己去前院管事那里领十个大板子!”
李子吓得跪了下来,磕头道:“夫人,请饶命!”
小溪右手压着突突跳跳的太阳穴,说道:“马桃!这个院子,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多久没人连名带姓叫她了,无他,她很不喜欢那个名字,还是桃儿好听。
可现在沉寂多年的夫人一开口,似乎让她看到当年小姐的雷厉风行。
她膝盖一软,委屈地哭泣道:“夫人,奴婢一心为您着想,绝无二心哪!”
她用手帕捂着脸,抽抽搭搭,哭一会儿,见夫人没叫她起来,更加大声哭起来,说道:“夫人您现在双身子,又受了风寒,还因为奴婢伺候老爷的事情,夫人您觉得奴婢生分了。天地可鉴,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老爷和夫人的将来!你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老爷着想!”
小溪真的是头痛欲裂,她就说了一句,小妾能顶上十几句。
而且这个声音的穿透力,怕是已经传到了关母那里。
果然,桃儿跪着哭了不多久,关母就过来了。
她进屋也没叫桃儿起来,反而瞪了她一眼,训斥道:“你是怎么伺候夫人的?怎么竟然惹了夫人生气!”
她一脸关切地抓过小溪的手,不容分说地捏在手心,挨着小溪坐下道:“我的儿,起来感觉好一些没?不要和奴才一般见识,来,先把药喝了,病才好得快!”
她转过脸对桃儿说:“还不快来给夫人把药舀出来一碗,这样大一罐子,怎么喝?”
“是!”
桃儿松了一口气,自以为没人看见地抬了抬嘴角。
小溪强压下暴怒不安的情绪,更加诚恳地抓着关母地手,眼泪说来就来:“老太太,没有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