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算,都是木鱼的嫌疑最大。
傅曼烟还是想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她至少得弄清楚自己被背叛的原因。
木鱼哭喊道:“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有时候心里不痛快,就跟夏花絮叨几句,奴婢真的没有出卖小姐。”
傅曼烟觉得这画面有些似曾相识。
她刚穿来时,木鱼也是跪在地上,因她醒来激动得求神拜佛。
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双眼睛。那张小圆脸,一笑就有酒窝。天真、可爱。
可是现在,那双眼睛变了。
丫鬟们恶狠狠地盯着木鱼。
檀香道:“小姐问,你因为什么不痛快?”
木鱼的眼泪越滚越长。“奴婢,奴婢以前是小姐最贴身的,现在,奴婢排不上号了。小丫头都比我有脸面,所以,我,我有时候就找夏花说说心底话。”
木鱼忽地瞪大眼:“夏花,夏花不会出卖我的,她说了不会的。”
傅曼烟直直望着木鱼。夏花不说不代表没人听到,隔墙有耳。
对于木鱼,她始终记着最初的样子,仍想多给一次机会。
檀香又问:“朴居的事情也说了吗?”
木鱼蔫了吧唧:“说,说过。”
檀香看了桌上那行字,在心里重复一遍才开口:“小姐说,让你走。以后,你不能在琉璃院伺候了。府里其他主子,哪都行。”
木鱼磕头不迭:“三小姐,奴婢知错了,你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呜呜……”
木鱼哭得稀里哗啦,额头也磕红了,但没有一个人可怜她。
檀香看向绿柳几个:“其他人,还有要走的吗?”
莲花道:“奴婢不走,小姐就算去寒山寺也总有回来的一天,奴婢等着小姐回来。”
绿柳看看秀儿,求道:“奴婢以后跟秀儿一起住到庄子上,可以吗?”
“小姐同意了。小姐说,剩下的日子大家好好聚聚,很快就各奔东西了。”
木鱼终于停止了磕头。
她磕了这么久,三小姐不闻不问,半点软化的意思都没有。
她不甘心,她只是做错了一件事情,怎么就成了滔天大罪。
三小姐那么好脾气的人,为什么这一次就不肯原谅她呢。
宝幢冷冷看着木鱼嚎啕大哭。“你走吧,再不走让你娘来带你回去。”
木鱼跪着不动,心底还有一丝奢求,三小姐能突然回心转意。
最后等来的是她娘。黄婆子哭天喊地的冲进琉璃院,一见到傅曼烟深沉难测的眼珠子,立马熄了声。然后将木鱼连打带拽地拖走了。
木鱼的哭声渐渐听不见。傅曼烟忽然感到悲凉,自己的命运,因为木鱼一个不小心就改变了。
事已至此,无可再悔。
她的好二叔翻腾不出什么浪花。二房以后只能靠月例银子生活。若还想过以前的滋润日子,就花自己的私房钱吧。
傅芸和金鱼的死因不明,她也想了。现在查不到凶手,不代表以后查不到。等到她学成占卜之术,说不定就能手刃仇人。
傅瑾很快就会抬进湛王府。不念大师说,这一世已经改变,湛王短时间内不可能起兵。
因为上一世,湛王爷带的那支军队,就是两万飞燕骑。飞燕骑如今归到五城兵马司,湛王怎么都不可能调动得了。
那么,傅瑾这边暂时也算安全。
是啊,一切都妥当,她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离开。
不妥当的,只有她,跟她夭折的初心。
秦彻到底在哪呢?
秦彻此时离洛京也不远,只隔了上百里路,就在洛京南边的定州。
自从上次与傅曼烟在南城那间院子一别,当天夜晚就收到定州的密信,有人在定州发现了两名雪花卫的小喽啰,王七和薛四。这两人正是在秦广死之前跟着一起出的京。
秦彻一直觉得义父的死不寻常。
义父从前多少危险都过来了,却突然死在出京的路上。尸体最后是雪花卫送到秦家。
他一直暗中查访,找了三年都线索全无。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有可能知情的两人,他不得不亲自去定州。
谁知,这两人口风极严,怎么严刑拷打都不松口。
一晃眼就在雪花卫定州的分点僵持了小半月。薛四和王七早已经皮开肉绽,没有半分像人。
炮烙之刑向来是审讯的利器,他们的皮肉都被烫焦,烤肉的“滋滋”声叫人不忍听闻。
两人却依旧缄口不言。
秦彻的耐心即将告罄。他心底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洛京可能会出事。或者,是她出了事。
可他现在不能走。皇上那边还在催着找应无伤,分不出那么多人查义父的死。
眼前的事情很明显,义父的死与这两人脱不了干系。他们紧咬牙关,只是为了保住后面的谋划之人。
秦彻心底的焦虑层层堆积。不能再耗下去了。
他走进地牢,看上去如同煞神:“说,谁指使的?”
那两个跟死人一样,没有丝毫动静。
“最后问一次,你们说不说?”
秦彻狠戾的声音回荡在地牢里,地牢霎时间鸦雀无声。
两名暗卫疑惑地互相对望,还从来没见大首领如此动怒过。
今天,这是怎么了?
“生火。”
暗卫惊了。这是要将他们丢进瓮里,放到火上烤。
“火瓮”之刑用得极少,一般人都用不上。看来,大首领是急了。
有人将布塞到两个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