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晨脸上现出一丝神秘笑容,问道:“知不知道我们送了多少人回去?”
王戣是冀州部队第二号人物,很多具体事务都是他亲自经手负责,曲晨的问题自然难不倒他,沉声道:“算上刚刚送走的这批,我们从白丘镇送走了61oo多人;以前在清河接应点那边,送走约5ooo人,加起来大概一万一,原来我们接到这么多了?”
“是啊,一万一,你知道飞鱼领和两个附属领地还能安置多少人?”
一级城市人口上限两万,两个附属一级乡镇人口上限都是一千,目前冀州领地最多可拥有两万两千乡民。狼灾爆前,冀州领地总人口不到九千,最多可再接收约一万三千人。
逐鹿军在幽州的接引行动,已经为领地吸纳了一万一千人。
只差两千!
考虑到飞鱼领扩军、以及升级附属领地因素,实际人口缺口会大一些。但冀州领地人口即将满员,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不知不觉中,长期困扰飞鱼领的人口问题,已经告一段落。白丘镇附近还有一些区域没有来得及搜索,再接引数千难民,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王戣困惑不已,问道:“人都快接够了,何故要北上开辟新据点?”
“我没说去北边接人,我想揍人!”
“揍人?”
曲晨嘿嘿笑道:“没错,那边离长城近一些,我们可以过去揍鲜卑人!”
王戣倒吸一口凉气。
他终于明白了曲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今天去接引难民,意外与鲜卑骑兵相遇,是逐鹿军次和鲜卑人交手,逐鹿军大获全胜,缴获两百多匹战马,赚得盆满钵满。曲晨是尝到了甜头,再加上接引难民任务即将完成,便打起了鲜卑骑兵的主意。王戣估摸着,曲晨妥妥地惦记上了鲜卑人的马,想趁这难得的机会,把组建骑兵部队必需的上品战马搞到位。
空手套白狼,为领地免费牵回上品战马,王戣也很乐意。
但王戣清楚,今天之所以赢得那么漂亮,是因为鲜卑人作死进了镇子,失去度,插翅难飞,才被逐鹿军堵在镇里吊打。此役胜利有很大偶然性,磐石营是轻装步兵,缺乏强有力的远程打击手段,如果在野外遭遇鲜卑人,除非伏击战,否则被吊打的肯定是磐石营。
轻步兵主动招惹骑兵……
王戣对曲晨的迷之自信,已经无力吐槽。
作为冀州部队二号人物,王戣觉得自己有责任消灭这种危险的想法。
“二将军,我们,我们打不过吧?”
“瞧你这记性,外面那些马哪来的?”
“那是占了地利,正面打……”
“正面打?你没烧吧,我们怎么能跟骑兵正面打?我们可以找机会打伏击嘛!找个风水宝地守株待兔,有鲜卑人过来,先用军团技打个招呼,再远远地射上几轮,鲜卑人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遇袭后多半会赶紧离开,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派些人下去牵马……”
曲晨越说越来劲,眸中精芒闪烁,唾沫挂在嘴边。
王戣仍然摇头:“伏击骑兵,谈何容易……”
“王戣,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曲晨怒目圆睁,厉喝道:“鲜卑寇边,掳我大汉百姓,其罪行令人指。我辈身为军人,明知前方有异族为患,岂能因贪生怕死畏惧不前?想当初,我等在益州抵抗强敌,可从来没有退缩过,你,你堕落了!”
王戣苦笑道:“二将军,你是在演示激将法吗……”
曲晨脸一红,话锋一转,改打感情牌。
“前段时间逐鹿领被叛军和武陵寇围攻的事,你应该也听说过了吧?参与那次行动的,还有凉州的木角领,派了5oo骑兵在咱们领地耀武扬威。现在逐鹿领全是步卒,只能跟在骑兵后面吃灰,如果当时我们有一支骑兵,哪有木角领骑兵张狂的份儿?有一支骑兵,叛军和武陵寇也不能那么舒服地攻打我们的附属领地。”
“骑兵需要尽快组建,至少一千骑兵才勉强够用!”
“一千骑兵,至少得有一千匹战马。这么多战马,靠领地慢慢攒够钱,怕是得等到猴年马月了。现在有一个免费获得战马的机会,摆在我们面前,如果我们不珍惜,将来一定会后悔莫及……”
“我们去北边找地方伏击鲜卑人,成了,为领地省下很多钱;不成,咱们也没有损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飞鱼领征召的一千新兵,现在应该训练的差不多了,没上过战场的兵不是兵,我打算把他们拉到前线来感受一下。人越多,军团技越管用……”
“你想想,北方有多少苍生等着我们解救……”
……
王戣终究还是跪了。
“二将军,我去,我去!”
“千万别勉强……”
“不勉强,刚才是我糊涂……”
曲晨是冀州部队主将,军事方面有权一言而决,大可不必和王戣商量。但曲晨志向是带骑兵,他是冀州磐石营主将,需要提前培养好接班人,磐石营的事务多交给王戣打理,曲晨并非只把活儿扔给王戣,还有必要的尊重,真正将王戣当作磐石营主将一般对待。
王戣是诸多转职武将中最强者,多次为领地出生入死,血染战袍,被派到冀州后始终兢兢业业,曲晨觉得他配得上自己的尊重。
王戣叫上二十多名士兵登上渔船,几艘渔船缓缓北上。
他的目的地是平谷。
雍奴到平谷,走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