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曾经蓝玉儿还梦想过,被一个粗武有力的男性扛在肩上,然后像昭示所有权一般,在众人面前走上一遭的话,那么今日之后,她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还有这种幻想的妹纸,第一,这种姿势真的很难受,气血上涌,头有些闷;第二,这种姿势其实真的很丢人,有没有?
被家主大人的小厮松竹,从碧莲院一直扛回思源院,蓝玉儿的心中已经被无数只草泥马,来回汹涌地践踏了无数回。家主大人,虽然你肯来屈尊降贵地救小女子于水火,那你为什么又要让松竹童鞋,这么大大咧咧地把本姑娘扛着,在赵家这么大的院子里走上一圈,这对于她这种还未许人家的姑娘来说,真的好吗?
小丫头初夏抱着刚刚醒来的赵源儿,面带忧色地站在思源院院子里。赵源儿刚睡醒没多久,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四下张望着。忽地,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往两边一撇,“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
刚刚步入思源院院门的赵晨,闻声朝院子里的初夏望去,初夏心中一惊,忙跪在地上。赵晨将赵源儿抱入怀中,也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小家伙便止住了哭声。
蓝玉儿见了,撇了撇嘴,暗道一句,欺软怕硬的臭小子,有本事你继续哭啊?随即蓝玉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便被松竹粗鲁地从肩上卸货般地卸了下来。蓝玉儿疼得咧了咧嘴,却不敢出声,默默地随着赵晨的脚步进了思源院的主屋。
虽然才离开了短短的一个时辰,可是蓝玉儿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主屋里满是赵源儿的味道,这种奶臭奶臭的气味,让蓝玉儿觉得特别的心安。
赵晨抱着赵源儿坐在桌边,蓝玉儿恭敬地跪在他的面前。
此刻的赵家家主,面色冷峻,本就浓重的双眉,微微挑起,一双黑眸微微眯起,冷冷地注视着蓝玉儿,微薄的上唇和丰润的下唇抿在一起,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今日,赵晨竟然亲自去碧莲院,蓝玉儿的心中是有些诧异的,而眼下,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又将会如何处置她?
屋内的两个大人,一个默默地坐着,一个恭敬地跪着,一时间都未出声,屋内的氛围顿时有些紧绷起来,赵源儿不安地扭动了下自己的小身子。
“知道今天,你错在哪了吗?”良久,屋内才响起男人低醇的嗓音,只是这道嗓音里的凉意十足。
“奴婢不知。”
“哼,用一顿鞭打换来短时间的安宁,你觉得很划算是吗?”
男人伸出一只脚,黑色的锦鞋上没有半点污泥,这只脚慢慢地伸到蓝玉儿的下颚下,轻轻一抬,便抬起了蓝玉儿的小脸。顿时蓝玉儿脸上的神色再也无处躲藏,尽收男人的眼底。
蓝玉儿垂下眼帘,轻颤着娇小的身躯,低声道,“奴婢不敢。”
男人唇角微微一勾,“不敢?我看你做得倒是游刃有余。”
黑色的锦鞋缓缓地收了回去,下一瞬,却又踩在蓝玉儿的肩膀上,那只脚稍微一个用力,便让蓝玉儿皱了皱眉。
男人似乎对此毫无所觉,低醇而冰冷的嗓音,继续漠然地问道,“痛吗?”
尼妹,你来试试痛不痛!又不是本姑娘让你打你的小老婆的,干嘛事后来跟姑娘算账!难道出身世家大族的人,都喜欢玩踩人吗?你们这样轮着踩人,真的没关系吗?
蓝玉儿腹诽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男人踩在自己肩膀上的脚一松,一股清冽的茶香瞬间扑面而来,一道醇厚的嗓音猛地在耳边响起,“隐忍、卑微永远不是一劳永逸的良方,如果你学不会后院的生存法则……”
后面的话,不需多言,自然是一个“死”字。
蓝玉儿眼底的光一闪而过,可她的面上依旧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颤声说道,“奴婢愚昧,请家主明示。”
男人微微一笑,又是一股淡淡清冽的茶香味,“愚昧?今日,我如你所愿,亲自去了碧莲院,还打了凝莲,相信一段时间内,定然无人敢再轻易找你的麻烦。再有半个月,就是源儿的满月宴了,在这段时间,你就在思源院里好好想想,若是到时候,你还这么蠢笨的话……呵呵,那我就把你送去伺候二老爷。”
男人满意地看到蓝玉儿在听到“二老爷”时,身躯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两下。眼底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赵晨轻轻地将赵源儿放入婴儿床,便转身离去。
蓝玉儿依旧跪坐在地,回想起今日的种种,若说之前她确实是想明哲保身的话,那么在发觉凝莲夫人很容易被激怒后,她确实存了故意惹恼她的心思。赵晨虽然不会在意自己一个女奴的生死,可是他却绝对会在意赵源儿的尊严。
凝莲夫人这般无所顾忌地打她,那就是在放肆地打赵源儿的脸,那也就是在挑衅赵家嫡子的尊严。赵晨身为赵家家主,惩治凝莲夫人那是必然的,顺带自己也就有了一阵的清闲时光。
可如今看来,赵晨不仅将自己的小算盘看得清清楚楚,而且他似乎并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只是他那句后院生存法则又是什么鬼?难道是让她去讨好凝莲夫人,多一个后院的助力吗?可是她怎么讨好凝莲夫人啊,凝莲夫人最在意的就是家主您的怜爱,难道让她把家主绑到凝莲夫人的床上不成?大叔,你确定你是这个意思吗?
蓝玉儿坐在地上,不由得幻想了下赵晨如果被自己,连捆带绑地弄到凝莲夫人的床上,面对凝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