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家王上说的义正言辞的模样,洛浦只觉得,这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本事,当真是要数自家王上是第一了,如此编排泯墟和鹄墟之主两人,当今天下,也是只有自家王上敢做的了,不过呢,听起来倒是蛮有几分道理的,感觉着鹄墟之主当真是上赶着来送死的,毕竟,晚了,自己的哥哥就走远了,不然的话,怎么连大军都是不带来,这就算是要逃,也是没有垫背的啊——当真是傻,洛浦心中不禁悱恻!
不得不说,这弘深和弘箜的想法俨然就是一个南辕北辙,一个是笃定弘深不会杀了自己,另一个呢,却是觉得,如此机会,都不杀了弘箜,岂非是傻嘛,之所以造成这个结果,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弘箜当真是半点都不了解弘深。
其实,弘箜确实是不了解弘深的,因为之前,对付弘深的都是弘禄,而此时弘禄已经是变成干尸了,就算是想要给弘箜支招,那也是不能的了,若是弘禄在,是打死都不会让弘箜做出这等决定的,之前,他们确实是想过要对付弘深,将牧墟取而代之,可是那都只是在弘禄心中想想而已,并没有付诸实践,也是没有告诉过谁具体的做法,之前只是说了派兵过去围剿,两方对峙,吞并牧墟,可是并没有制定出具体的计划来,毕竟,弘禄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殒命在此处。
所以,对于其中具体的计划,一些对于人性的考量,和战术的布置,弘禄都是没有说过,此时让弘箜在盛怒之下做出这些计划,说实话,能够成功,就怪了,从弘禄身死开始,弘箜的一切行动,都是被弘深牵着鼻子走的,虽然他自己并不是很明了,但是细细一想就能够知道,他的所有行动,都是弘深带给他的,若是没有弘深的上一步,就根本不会有他的下一步出现,也根本不需要他的下一步出现,若是他能够想明白这一点,或许还能够有机会全身而退,只是,怕他是想到死,都是想不明白的了!
一匹骏马迎头而上,其后跟着十二个高头大马之人,整齐军服,英风飒飒,看着前方紧闭的城门,头先一人立于马上,虬髯大汉,眸中现出狠戾光芒,遥看城楼上方,似乎是并无人看守的模样,口中啐了一口,狠狠说道:“装模作样!”
“王上,他们城门紧闭,我们该怎么办呢?而且这城门紧闭,像是有埋伏一般啊!”其后一个禁卫军,看着此时牧墟的情景,开口问道,这大白天的城门紧闭,摆明了是不想让人进去的,可是,自己等人如此迅速的来到,他们牧墟的人难道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吗,这怎么看怎么像是有埋伏!
“故弄玄虚,你们也信吗,他们肯定是知道我们来了,不想见我们而已,想让我们就这么回去,他以为我真是来过家家的吗,弄成这副德行,当我弘箜是傻吗?”
弘箜抬首就是对着说话之人一阵麻,真tm是不动脑子,真有埋伏,还等到现在吗,再说了,这牧墟对付自己等人,还需要埋伏吗,这肯定是他们怕了自己,怕自己来此寻仇,怕挡不住自己的趋势,所以才会这样的,弘箜挥手让人前进,开口道:“去,给我把城门叫开!”
“是,属下这就去!”其身后的亲卫自然是知道弘箜脾气的,此时弘箜王上本来就因为弘禄王上的身死,心中愤慨,若是自己不依着他,怕是连这活命的机会都是没有了,赶忙是驱马上前了:“里面的人听着,快把城门打开,我们有要事去找你们王上!”
“外面的人听着,我们王上不是你们想见就能够见的,你们趁早滚蛋吧,别在这里嚎叫了,听着闹心!”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声音,几人都是没有看到人,城楼上也是一个人都没有,可那声音却好像是从城楼上四面八方传来,俨然像是一群人都在嘲笑弘箜一般,声音大的都要震耳欲聋了!
弘箜被这句话给气得不轻,直接便是驱马一路前行,往城门底下去了,其后的亲卫军赶忙是跟上,可是,等他们快到城门口时,却是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此时的城楼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布满了滚石,而且,每一个滚石旁边,还有一个举着火把的士兵,带着一桶烈油,似乎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的。
被这场面一惊,弘箜急口说道:“快退!”言语说罢,已经率先往后退去,看来这场面对他的震撼也是相当深的,他没有想到,牧墟竟然已经如此作为,而且这么快就已经得到了消息的,现在看来,他们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是在弘深的掌握之中,就在他退到了足够安全的地方之时,城楼上出现了一道身影,遥遥看着弘箜,似乎是看着老朋友一般。
弘箜察觉到身后的目光,转头看时,一眼,便是移不开眼,眸中怒火已经盛开,城楼上所站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弘深,而且,依着弘箜的目力自然是能够看到,一个女子正盈盈聘聘移步而上,不步生莲,步步生花,清姿惹人注目,一身红衣更加是让人过目不忘,长发披肩,略施粉黛,一举手一投足,皆是妖媚之意,一切浑然天成,没有丝毫刻意之势!
女子走上城楼,轻轻挽住弘深的手臂,不用说,如此容貌,如此作为,除了那位弘深的宠姬,他们所谓的新主子,弘箜想不到还有何人,看着他们,弘箜也是停下了马,此时,见到这位弑兄仇人,弘箜已经快要失去理智,勒住缰绳,转头立于马上,就那么两方遥遥对视!
“好久不见!”一声遥呼从城楼上方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