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之得意的一笑,道:“这种旷世奇法,要是一般人都能想的到,那早就提出来了。”
“你且说说看!”女子一脸不信之色。
李相之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走到一处厚积枯草的地方,将枯草抹去,露出平面的沙地,然后在地上画了片刻,那女子好奇之下便过去瞧了瞧,见李相之画的是河道,就是不知道具体要叙述什么。
李相之甩了甩头发,神态睥睨的道:“看看,这便是我治河良策。”
女子凝视地面,只见一条河道模样两侧划分了几个格子,上面还有缕堤、遥堤、月堤、格堤等字样。便不解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水合则势猛,势猛则沙刷,沙刷则河深。想要清理河道,必须将枝流封死,让滔滔河水在主道之上奔流。”
“你的意思是……反其道而行之?”对方惊讶道。
“不错!封死枝流,水势必定湍急数十倍,然后在沿岸建立我所画的这些河堤。”李相之用树枝一指地图,道:“你看!其中妙处在于此处,河水自上而下冲刷的浑水路经此处,必定往两侧溢出,而经此月堤因地势渐高,便绕了大半个圈子回到主道,但这绕了一个圈,可将冲刷而来的浑水洗清,浊沙沉于月堤,便成清水入河,经此月堤不断刷黄之后,沉沙必将聚于此处,这样便可以作为稳固的天然河堤,反复修建多层月堤,久而久之,这水势必将控制。此法名为束水攻沙!”
女子呆呆的盯着地上的图画,顿时陷入一阵沉思。
李相之得意的一笑,道:“这河堤的修建,月堤的大小,数量,应该与河段的具体情况而定。所谓因地制宜,黄河且长,此法虽不能一一应用,但下游之地,却是最佳的选择。”
见朱姓女子似在三思,李相之又道:“再说这地龙翻身之患!”
那女子还未来得及从束水攻沙的精妙中回过神来,便听李相之道:“地龙翻身乃是自然因素,人力肯定不能阻止。但关于地龙翻身之后,百姓伤亡,饥寒,与可怕的疫病传染,和反民四起此等严重后果,是可以稍加控制的。”
“哦?你有办法?”
“地龙翻身之后,主要注意五点:其一,以最快速度调兵调粮前往灾地救援。其二,当以最快的速度派遣皇室亲族人员前往灾区安抚百姓。其三:开坛祭天,焚香诰天,其四,无论如何饥寒交迫,严禁灾民喝生水吃生食,其五:焚尸。”
“调兵调粮、开坛祭天、焚尸,我都能理解。但我不明白为何要派皇室人员前去灾区?为何要禁饮生水?”
李相之叹道:“所以说,那些疫情和反民如此严重,就是缺了这两个不明白。”
“怎么讲?”朱姓女子目光炯炯的道。
“第一:地震之后,水质遭受破坏,污染严重……哦,打个比方说,一潭清泉,只要水底有鱼游过,是否就带动水底的泥土,使得水质变得浑浊了呢?同样的道理,地震之后,水质就遭受破坏,细菌滋生……”李相之说到这里顿时卡壳了,毕竟是编的,总不能跟人家聊些微生物的事情吧。
“胡说!鱼游过之后,水质再经沉淀必定又恢复如初,你的话说不通!”
“姑娘!其实是阴邪入体,地震之后还有余震,会有污秽之气流于地表。反正不能喝生水,水必须烧开了喝,这样能极大的减少灾后疫情感染。再说这皇室人员的必要性。其实是为了防止民变。大家都是小老百姓,谁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愿意提着脑袋造反呢?还不是大伙儿看着心里不平衡,人性就是如此,我在这里挨饿受冻,你皇帝老子在锦衣玉食。这能平衡么?所以皇室代表天家,小老百姓大多朴实,不会想太多,看见有皇亲国戚来陪他们挨饿受苦,又有被传染病威胁的情况。人家心里就明白,我们的苦,皇帝知道了,而且非常重视。虽然百姓一样的受苦受难,但心里就舒缓多了,到时候官兵忙碌救援,皇亲指挥现场,指不定还要感恩戴德呢,谁还有心思造反?所以这件事是至关重要的,民者水也,君者舟也,水可载舟,亦可煮粥……恩,对,就是这么个道理!”
那朱姓女子目光流异,顿时沉思不语。
李相之讲的口干舌燥的,顿时跑到泉边淘了一点泉水猛喝了几口。
“咳咳!水很甜呐!朱姑娘要不要来几口?”
朱姓女子望着李相之,明眸中多出几分色彩。
“你所说的,颇有几番道理。”
李相之微微一笑道:“是不是真道理,当然要实践得以结论!”
“你既然有如此妙策,为什么不承上官府,造福百姓?”
“嘿嘿……我一介落魄书生,能有什么话语权?若是交给官府,且不说能不能被重视,必定在学子之中落得个趋炎富贵的名头!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女子愤然道:“哼!其实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李相之撇了撇嘴,不做争辩,见到小溪潭中隐隐有鱼虾的踪迹,便撩起衣袍,卷起裤腿捉了起来。
已是晌午,李相之腹中饥饿难耐,满潭的游虾便成了他的目标。
李相之捉了三四十只清虾之后,便忙碌的就地取材的焖烤了起来。那女子便纹丝不动的坐在青石山呆坐不语。
不过两柱香时间,李相之捧着树叶,上面便是焖烤的半生不熟的虾,便盛到朱姓女子面前。
“你也饿了吧?来吃一点,我请客!”
女子横了李相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