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李相之背着一副长画,便出门讨生活去了。
李相之寻思着走不同的路,绕到了长洲县阳澄湖附近,那里可是商贾、名士聚集之地。
李相之去那的本意很明朗,那边人有钱,不乏仗义疏财之辈。
李相之嘿嘿冷笑一声道:“美女图都能卖二百两银子,我这幅画经过三天三夜精心雕琢而成,起码要翻倍。看看今天哪个冤大头有这个荣幸了。”
似乎来的有点早,阳澄湖畔倒是别庄林立,大气干净,但是这么早出来的几乎都是下人。
李相之也不心急,在湖边转悠了一圈,然后坐在湖边的石板凳上休息。
看着干净的湖水,吸收着清晨里新鲜的空气,李相之怡然自得。
“小兄弟!”
突然李相之被一声叫唤吸引了过去。
不远处,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在湖边石阶上悠然的钓着鱼,旁边还摆着个小桌子和凳子。
见那老人家面色温和的向他招了招手,李相之便起身走了过去。
“老先生何事相招?”见那老者一身青衫儒服,李相之便作揖道。
“看你也是个读书人,怎么样?有没有兴趣陪老夫下盘棋?”
李相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围棋,道:“实不相瞒,晚辈棋艺很臭,不擅长此道。”
“哈哈,那就是会咯。今天天气甚好,不过老夫却坐的有点闷了,棋臭无妨。来,来,来。”那老人家将鱼竿往石缝里一别,随即摆好棋来。
李相之见天色尚早,估计那些有钱人正抱着妻妾死睡着呢。倒是有个把小时可以消遣。
“行,要是下的不好还请老先生多多担待。”
李相之会围棋,但确实棋艺一般般,还不到一个小时就丢盔弃甲了。
“呵呵。老朽赢了一局。”
“见笑了,在下棋艺确实一般般。”
“年轻人做事切勿操之过急,要沉下心来。你的棋路……额,有些凌乱,不过倒是有些意思。若是能多放点心思在上面,你也不至于败的那么快。”
这时,一个下人跑了过来,对着老者道:“老爷,我回来了!”
“哦。”那老者应道:“要了多少了?”
那下人模样的人,警惕的看了看李相之一眼,李相之顿时翻了个白眼。
还不等李相之说话。
那老者道:“自家门口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是,老爷。”那下人,双手奉上了一个布包。
那老者随意的打开翻了翻。
李相之眼睛顿时发直,里面是银票子,起码有三四百两……
那老者皱了皱眉道:“就这些?去吧,去吧。”
李相之见老者随意的将银票丢给下人,顿时心里道:“有钱人家啊,家在附近,豪绅!”
“年轻人,钱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做人要务实,不能被这些俗物所牵绊。”
李相之的嘴脸被老者看在眼里,顿时尴尬的一笑。
“老夫平时也就是爱好一些书画字帖,看到有趣的就忍不住会买一些。”
李相之顿时眼睛一亮,顿时心里一想:“我打算这次作为我的收山之作了。对方虽然不是好糊弄的富二代,但最后一次,管他的。”
当即下定决心道:“这个……晚辈也是爱画之人,这几日帮我一个朋友倒是卖了几幅画。”
那老人家淡淡的看了看李相之背上的画卷道:“哦?今日也是出来卖画的?不过这儿可没有什么店铺啊。”
李相之神秘的一笑,道:“我这画可不是哪些普通人能收购的。好画,贵,一般人买不起的。”
那老人家顿时兴趣来了:“可否让老夫看看?若是老夫有兴趣便买了你的。”
“行!给您看看!”
李相之顺便看了看了周围,见没什么人,便神神秘秘的将画解了开来。
那老人家,顿时哑然失笑,不过心中的期待倒是高了几分。
卷长一米左右,跟之前的楚楚的画像一致,但是这幅画确是横着画的。
当李相之将画摊开来之后。那老人家顿时抖了抖胡须,愣住了。
只见画上一座座亭台楼阁、街坊、行人、马车、树木花草、河流小桥……无一不是细细道来。
那老者失声道:“碳画!雀桥街!”
见老者的模样,李相之心中怡然自得。
那老人家俯低了身子,趴在画上,细细端详了起来。
“美,美,美!一丝一线连路上的细微的凹凸面都呈现出来,实在是精致无比,比那仕女图要复杂许多……这……这。”
见那老者激动异常,李相之连忙道:“老人家您出个价吧,价格合适就是您的了。”
那老人家收回了目光,长长吁了口气道:“你就是李逍遥吧?”
李相之想了想,顿时点了点头。
那老人家似笑非笑的道:“你有如此画技,何故偷偷变卖佳品?”
李相之道:“唉,家道中落,急需用度,晚辈身无长技,只能出此下策,见谅,见谅。只是不知老先生是否中意此画?”
“你可知刚才那些钱我原本作何打算?”
“晚辈不知。”
“唉,三日前你出售的那副画可是名动苏州啊,老朽也去看了,心动至极。后来被人买了去,老朽又没有那么多钱,这两日只能筹了些来,想买回来的。不过……今日你的这幅画远高了之前的仕女图,倒是让人意外啊。”
李相之尴尬的笑道:“晚辈拙品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