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楠顺利生产,第一个要感谢的自是接生婆,江靖轩给刘氏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再加上此时已到了戌时末,这个时候让刘氏回家已然不太合适,江靖轩便留她在萧家又住了一夜,接下来靖轩就要出去报喜和接客,嵩县这一带的风俗是孩子出生三天就要办洗三酒。
萧楠这孩子是四月十六晚上出生的,洗三应该在十九办,林氏已经在这里了,用不着再去报一回喜,萧楠此次产子持续的时间足足两天一夜,昨日江靖轩拽着产婆往自己家跑的时候,江家村不少人看见了,村里有人看见,自然也就惊动了萧月和江靖轩的大伯娘和三婶他们,这几家昨日和今日分别皆过来看过。
只是萧楠一直没有正式发动,江靖轩和林氏不便让大家一直坐在这里等,就让他们都回去了,并言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给他们报喜,萧楠生产的时候,江靖轩急得像个无头苍蝇,现孩子顺利生下来了,母子平安,他的理智自然也跟着回笼。
给产婆刘氏封完红包之后,又让雀隐安顿林氏去休息,林氏已有一天一夜没合眼,她本是个弱不禁风的妇人,年纪又四十多了,熬了这么长的时间,已是有些撑不住,安顿好这一切之后,他就留在萧楠身边,握着她的手,静静的陪着她和孩子。
次日一早,由林氏和雀隐来接替照顾萧楠和孩子,江靖轩则出去报喜,第一个要去报喜的人是自然是王婆子,不管王婆子喜不喜欢他们夫妇,江靖轩和萧楠既然决定认这个祖母,面子上的礼节就不能留下让人话诟的地方。
王婆子自一年多前,萧楠打了江小丹一巴掌之后,就对萧楠夫妇十分冷淡,冷到江靖轩每次去给她送年节礼的时候,都不与他搭话,江靖轩此次上门报喜,也没打算她能给自己什么好脸色,结果让他意外的是,他来到江家祖宅报完喜后,王婆子虽不见得有多和颜悦色,脸色却也不算冷,她不仅破天荒的说了声恭喜,还给了二十个鸡蛋和一只老母鸡。
从来没有在王婆子手中接过任何东西的江靖轩愣愣的看着王婆子递过来的鸡蛋和老母鸡,一时有些回不了神,王婆子瞧着他的模样,顿时黑了脸:“怎么,嫌少,不要啊?”
“咳,咳,不是,谢谢祖母。”江靖轩回过神来,连忙将东西接了过来,大伯江海舟夫妇和王婆子住在一起,他们也给了二十个鸡蛋,一只鸡。
给王婆子和江海舟夫妇报完喜后,江靖轩接着又去了江海湖家,江海湖家备的喜礼比王婆子和江海舟夫妇备的都要重,他们给了四十个鸡蛋,两只老母鸡,又见江靖轩手里拿了两只鸡和几十个鸡蛋,再往他手里塞,他也拿不下,江海湖的妻子郑氏和闺女江瑶一人拿鸡,一人拿蛋,帮着江靖轩把东西送了过来,顺便来看萧楠。
江靖轩回到家的时候,萧月已经赶过来了,林氏眼见江靖轩去给王婆子和两个叔伯报喜,竟然接了这么多东西回来,也有些惊讶,不过她是聪明人,自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多问什么,而是十分自然和郑氏寒暄起来。
江靖轩把东西放下之后,又和不断来看家里看望萧楠的邻居寒暄了几句,就准备去林家,至于萧月,她人已经在这里,以她和萧楠夫妇的关系,自用不着他再跑一趟了。
江靖轩和邻居们寒暄了几句,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却被一大早就赶过来的梓修给拦住了:“姐夫,你去报喜接客的时候,顺便帮我也把客接了,我决定与我外甥共办七天流水席,外甥的正宴是十九,江家村与桑榆村的流水宴就从十九开始,我的正宴定于本月二十。”
“这不太好吧?”江靖轩微声不由微微一怔,梓修是金榜题名的新科状元,一个状元及弟的金榜进士不管对什么人家来说,都是光耀门楣、添光加彩的大喜事,只要家境稍稍过得去的人家,都会大办流水宴,梓修说要和自己儿子一同办七天流水宴他不意外,但他要把自己的正宴排在外甥后面,却有些说不过去了。
“有什么不好的?我是他舅,舅舅宠爱外甥是天经地义的事,这孩子能选在这个时候出生,便表示与我缘份不浅,他的洗三礼,到时候由我来亲手完成,有我这个新科状元亲自帮他洗三,这小子日后怎么也能捧个状元回来不是。”梓修撇了撇嘴,丝毫不以为许的笑道。
“哈哈,那我就先替这小子谢谢你这舅舅了。”江靖轩又是一怔,旋即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他知道梓修与萧楠姐弟两的感情不一般,倒也没过多矫情,很快应下了梓修的交待,牵过院中的马,跨上马车,风驰电闪般朝林家奔去。
按理说来,萧家宴客应该由萧家人去接客,但林氏只有萧楠和梓修这一对儿女,萧楠已经出嫁,这会刚刚生产,自不可能去接客,林氏年岁不轻,又是足不出户的弱质女流,她也不便出去接客,梓修是新科状元,这庆宴又是为他举办的,他自己去接客也不太合适。
算来算去,就只有江靖轩这个女婿出马,正好江靖轩的亲戚几乎都是萧家的亲戚,他自小又在萧家长大,在萧家亲戚的眼里,他和萧家人也差不多,由他出面,并不算失礼。
江靖轩来到林家的时候,林秀才夫妇刚吃过早饭不久,正在院中走动消食,听得梓修来报,萧楠顺利产下麟儿,两老自是大喜过望,王氏连忙准备好喜礼,让大舅母送到江家,至于江靖轩,在林家报完喜后,马上还要赶到嵩县去。
靖轩来到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