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场由徐千彤引起的话题不欢而散,没有人去问秦冀和文浅洛,因为秦冀的履历再干净清晰不过,谁都知道他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公司职员,还有一个必须要找到的妹妹。
只是有时候他们又会不自觉地想这真的就是所有的真相,换个人处在秦冀地方就真的会成为现在这个局面?
没有人有答案,所有的疑惑只会深深埋在心里,也许以后偶尔会想起,也只是一闪而过。
温度一下子变得很低,就算他们紧贴着带着余温的石块,也还是抵挡不了寒流的侵袭。
黑暗,低温,寂静,足以逼疯一个从前养尊处优的人,就算是普通人,长时间呆在这样的环境中也难保不会心有郁结,人们内心黑暗的一面开始疯狂滋长,有时候明知道有些事是不对的,但是为了一时的快~感,他们会任由另一面代替他们主宰自己的身体。
感知中的两个人看似亲昵,实则各自出了杀招,他们手下掌控的各个地方也都是人体极为脆弱的地方,一旦爆发,就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就算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秦冀也隐约有自己的猜测,他‘看到’韦煦慢慢收回自己放在徐千彤腰间的手臂,同时面无表情地放下另一只手上的枪,做出一副自己毫无危害的模样。
徐千彤在韦煦妥协的一瞬间就一拳打在他的右脸上,拳与肉的碰撞声,男人隐忍的闷~哼声,在空旷的荒原里传得不远,但也足够让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
徐千彤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盯着韦煦,眼里甚至露出杀意,她本就不是什么柔弱的菟丝花,若不是杀了韦煦血腥味会引来变异兽,她早就不会留情。
什么搭档,什么同伴,她统统都不在乎,她只是想活下去,若是有人觉得她好欺负,那就等着自讨苦吃,她到广晟空身边可是比韦煦还久,他以为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被冷风一吹,韦煦才有些清醒过来,他知道自己情绪有些不对,但是他还是存着一丝侥幸。广晟空死了,徐千彤终于可以属于他了,他一直等着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他压抑地也太久了,一旦爆发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倒在地上,过了很久才缓缓坐起来,黑暗里他摸着自己被打的那半边脸,陡然无声地笑起来。
秦冀一直在观察事件的发展,其他人都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所以就没什么心理压力地睡过去了,反正有秦冀今天守夜,他们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看到这样的韦煦,秦冀心里的警铃不断响起,不过他不会因为一件事就否定一个人,所以还需要继续观察下去。
光是在黑暗中呆坐着是很容易消磨人的意志的,因为没有人和你说话,四下里除了风声就是别人睡熟的呼吸声,没有时间概念,仿佛黑暗和寂静延续到沧海桑田。
秦冀在感知到韦煦默默睡去之后,才拿出一块元晶攥在手心里,半个小时后,元晶里面璀璨耀眼的光芒渐渐黯淡,最后光芒彻底褪尽,细沙似得粉末从秦冀的指缝滑落到地上,一阵风过,地上再无痕迹。
今夜他体内的异能隐隐有些躁动,仿佛不怎么受他控制一般,这样的情况,除了他刚接触元素元晶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现在就算是元素元晶出现在他的手里,经过他的一番控制之后也再也不会出现控制不住体内异能的情况,现在这是,怎么了?
他总觉得自己仿佛遗忘了什么,但是又毫无头绪,心绪浮动间,怎么也没办法再一心一意地修炼。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了,而这一个月却比他以前所有经历过的事情都多,认识的人,说的话,也渐渐增多,虽然经历的不全是好的事情,但也足够鲜活。
不像他原先的生活,真实却也枯燥无味,他努力想要融入社会,但是最终也只是找了份勉强糊口的工作,不是不能再找工资更高的公司,只是他没办法强迫自己去适应更复杂的人际关系。
一个月,一个月能做很多东西了,一个月!
秦冀心里骤然升起难以言喻的诡异感觉,以至于渐渐蔓延至他周身的红色浅淡光芒也忽略过去,等他察觉的时候猛地抬头,天上果然如同一个月前一般挂着一轮血月。
这次他没有看错,那血月果然冲着他眨了一下眼睛,按理说不应该是他一个人能发现,但是秦冀心里隐隐就是觉得那只眼睛是冲着他眨的,这种感觉很没有缘由,一向理智的他竟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幻术?精神力的迷惑?
秦冀不再看那只血瞳,眉头微微皱起,这种所有事情都失去控制的感觉让他有些烦躁,心里甚至还隐隐期待着会有变异兽过来让他杀个痛快。
不对,事情很不对,他不是这样的,秦冀对着自己胸前的那几道伤痕狠狠一击,眼里有些痛苦,但终于变得清明。
怎么回事?原本他们见到血瞳根本什么反应都没有,怎么这次竟然连他都差点被控制住心神?
是因为异能?原本他们没有异能,自然也感觉不到血瞳的诡异,现在感知力变强,可能就能发现其中的一些不妥之处。
只是现在,要不要叫醒他们?
秦冀看看四周正熟睡的队员,有些犹豫,连他都受了血瞳的影响,其他人该怎么摆脱血瞳的影响?
不过没等他多想,付九就察觉到不妥,揉了揉眼睛醒过来,直到看到对面被红光照亮的秦冀,才有些错愕,下意识地准备抬头。